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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飞速发展 民众感觉为何迟钝 
作者:[百草止水] 来源:[] 2007-02-11

  2007年1月25日上午10时,国务院新闻办举行新闻发布会,请国家统计局局长谢伏瞻介绍2006年国民经济运行情况,并答记者问。会上谢伏瞻局长宣布了一组振奋人心的消息,据初步核算,2006年我国GDP为209407亿元,增长10.7%,增速比上年加快0.3个百分点。这样,从2003年开始,我国经济增长率一直在10%平台上加速。经济高速增长,百草止水和全国人民一样高兴,这充分说明我们国家的综合国力又在持续增强。然而作为普通民众的一员,百草止水又委实同周围群众一样感到迟钝,因为普通百姓的收入又委实没有多大的增长。

  然而谢伏瞻局长又宣称城乡居民收入加速增长,2006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759元,同比实际增长10.4%;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3587元,实际增长7.4%。不知这份数据是如何得来的,怎么老百姓的心里就感受不到10.4%和7.4%的明显变化呢?不过有一部分人的收入的确增长很快,首先就是公务员,他们的工资一年调整好几次,增幅远不是10.4%就可以打住的;其次就是以国有垄断资本为基础的公有企事业单位,这些单位的领导和员工的工资年年飞涨,这可以算是引领10.4%增长率的主力之一;再次就是外资或合资企业的员工,这些员工的工资也基本上就是年年见长;当然活跃在中国社会领域的白领阶层也是一股重要力量,这个阶层包括各个企业的中层干部在内,他们的收入水平更是增长迅猛,在“拉开收入差距”的伟大旗帜的号召下,他们与普通员工的差距在迅速地扩大;那些老板级富翁级的人物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收入不是按照比例增长,而是按照几何级数在跳跃。以上这些人的收入增长,都远远高于10.4%,有他们参与平均的数字恰好就遮盖了普通民众收入增长数字的尴尬,中国人均收入的统计数字看上去就变得十分美丽,一种太平盛世的感觉便跃然而上人们的心头。这是统计的魅力!这是平均的功绩!!

  然而中国有13多亿人口,如果事事平均起来,所有的问题就都将被掩盖。国际上有一个衡量一国或地区收入差距的标准,这个标准就是基尼系数,一个国家收入差距的合理基尼系数介于0.2~0.4,超过了0.4就意味着贫富差距已经相当严重。可是,中国早在2000年就冲破了基尼系数0.4的国际警戒线,目前中国基尼系数虽然存在不同版本,但共识是已达到或超过0.45,还有统计是0.47或者0.5甚至更高。这个指标已超过了所有欧洲国家,在亚洲也仅次于菲律宾。据亚洲开发银行估计,在中国大陆的13亿人口中,有大约5亿8千3百万人生活在国际公认的贫困线以下,每天的生活费用不到两美元,其中更有至少两亿人每天的生活费用连1美元都不到。而据清华大学教授孙立平的说法,仅仅是城市居民的基尼系数,也在0.5以上,基本在0.54左右;这还不包括农民,如果加上广大农村居民,这个数字会大很多。从基尼系数来看,中国的贫富分化已经相当严重。现在的中国,占社会20%的富人,拥有的财富占国民财富的60%,甚至更多。而其他80%的人,就只能分享剩下的40%的财富,这笔财富还未扣除国家机关及其官员们的花费,真正能落到这80%的人手中的,恐怕也就20%。就这点微薄的财富,还要背负着“教育、医疗、住房”等新三座大山,大家想想看,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焦虑不安的社会状况啊!

  中国的贫富分化现象使得人们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拉美国家,一场中国会否步拉美后尘的辩论曾经轰轰烈烈地展开。绝大多数拉美国家的人均收入已达3000美元以上,个别国家甚至超过5000美元,人均收入水平远远超过中国乃至东南亚诸国。但是,拉美社会并没因此幸福稳定,不仅大多数国家社会动荡,甚至不少国家连政局都常常失控。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因为拉美财富分配过度悬殊的缘故。拉美国家的基尼系数都在0.43以上,有的甚至在0.6以上,平均系数为0.52,是一种极不均衡的发展,社会财富出现了的过度集中现象。美洲开发银行的一个专题报告显示,拉美占总人口30%的穷人仅获得国民收入的7.5%。这一比重为世界最低(其他地区平均为10%)。在拉美收入分配的另一端,占总人口5%的富人却获得了国民收入的25%,占总人口10%的富人则拥有国民收入的40%。与此相对应的的西方国家,基尼系数平均为0.32,收入差距适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比较适当。更令我们吃惊的是,我们的邻国日本,其基尼系数仅仅只有0.23。目前,我们的经济发展水平还不如拉美,但表征社会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就已经与拉美如此接近,不容我们不倍加忧心啊!当我们沾沾自喜于10.7%经济增长率时,当局是否对这组数字掩盖下的贫富分化现象揪心呢?

  据谢伏瞻局长介绍,全年居民消费价格上涨1.5%,涨幅比上年回落0.3个百分点。唯一属于特例的就是房地产价格,尽管比上年回落2.1个百分点,但全年70个大中城市房屋销售价格仍比上年上涨5.5%,房地产市场依然泡沫严重。而房价的高增长,受害最深的依然是广大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因为他们的收入不仅原远低于全国10.4%的增长率,也低于房价上涨5.5%的水平。更何况即便房价从此不增长,单靠工资收入,中国老百姓也永远买不起房。多数老百姓买房的资金来源,一是靠借贷,二是靠父母亲朋的接济。中国的房价水平,早就远远超出了中国百姓的承受能力。中国要发展要富强,社会要和谐要安定,不能只盯着GDP数字和社会人均统计数字,关键要看广大群众的收入状况和承受能力。

  曾几何时,我们麻木不仁地将劳动力价格低廉定位我国的竞争优势,把建立在劳动力低廉基础上的世界工厂确定为我们的国策。殊不知这严重伤害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和感情,不仅不利于我们国家的发展,更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对一个国家来说,经济的发展无非依赖于投资出口和消费这三要素,其中投资又分为内资和外资,外资和出口仰赖于外界,只有内资和消费才是全靠自己。对国际社会来说,消费已成公认的拉动经济发展的主要引擎,尤其是美国,其国家经济的发展,几乎全要靠消费来拉动。我们正相反,消费的拉动作用非常微小,经济的发展主要还是仰赖外资和出口。然而要吸引外资和加大出口,中国的劳动力就注定要维持在一个较为便宜的水平,这样才能降低成本,为外商或外国采购团提供暴利。而靠消费拉动经济的国家,自然希望工人们的收入高些,只有这些占国家人口最大多数的公民收入增加了,他们才会有更多的钱来购买商品,消费旺盛了,投资和生产自然会跟着旺盛。中国的这种发展模式,将注定我们的企业利润和公民收入维持在较低水平,绝大多数的利润将注定被外资和外国采购商拿走。同美国的发展模式相比,每1美元的国民生产总值中,如果美国能获得0.5美元利润的话,中国将只能获得0.1美元,有时甚至还低。这就意味着,当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与美国相当时,我们的实际国民利润将只有美国的1/5,我们的扩大再生产能力和自我投资能力将始终落后于美国。这说明,将低廉劳动力当作吸引外资扩大出口的经济发展手段,伤害的不仅仅是广大中国老百姓,而是中国长远的发展潜力和后劲。一个国家的发展,如果缺乏了潜力和后劲,或者以牺牲大多数国民及其子孙后代的利益为代价,那么这个国家的发展就会极其危险,不仅会成为昙花一现,而且容易毁于一旦。所以百草止水一直主张,中国的发展不能建立在低劳动力价值劳动密集型产业上,国家应引导和发展高附加值产业,并把高附加值产业的发展上升到国家发展的最大高度;政府应积极引导国民收入的增长,切实把老百姓的收入问题放到最高的政治高度,这不仅有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更有利于国家经济的长期发展,毕竟靠自主消费拉动的经济才是最稳定和可靠的。

  按照谢伏瞻局长所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759元,那么一个三口之家就应该有35277元的收入,这种收入水平除了生活在大城市且夫妻又都有稳定工作的家庭外,一般的城市百姓家庭是很难达到的。中国的经济在飞速发展,这是事实,如果经济的飞速增长不能同比转化为普通百姓的收入增长,而是将更多的经济发展成果沉淀在少数人或个别集团的手里,那么我们的社会将迟早会步上拉美国家的后尘。警钟长鸣,亟需惊醒,及时转型亡羊补牢,也许会纠偏于一时获益于永世!
 
人民币的“困境”要解决支持作者:张五常  发表于:博客中国(http://vip.bokee.com)

最近国内的银行收到通知,从今年二月一日起有两项新规限。一、目前外币户口每月限兑换不超过五万美元的人民币(或其他外币每月限不超过兑换值五万美元的人民币),二月一日起这上限改为每年兑换五万美元的人民币。这是减了十二分之十一。二、目前外币户口可以无限量地提取外币,二月一日起每天不能提取超过一万美元所值的外币。这二者都是史无前例的外汇管制,与通常的汇管倒转过来,但算是汇管增加了约束。

原因明确。人民币上升的压力增加,央行要以压制人民币的需求来把这压力降温。加强限制在银行以外币兑换人民币是直接地压制这需求;限制提取外币是希望约束在街坊市场兑换人民币。

人民币兑美元上升压力增加,有几个原因。其一是格林斯潘猜中的:人民币与一篮子外币挂钩,篮子内的美元成分下降了。其二是北京当局的言论,杯弓蛇影。其三是美国最近在伊拉克增兵——这场仗是打得太贵了。

以压制人民币的需求来舒缓上升压力,不容易见到功效。不是不可能,要看你怎样压制,而如果压制成功,对经济为祸不浅。说过了,一只货币的币值要下降与要上升是不对称的。币值要下降,政府没有能力把货币收回来,麻烦兼头痛;但如果币值要上升,要之不升易过借火:多印钞票放出去,外汇进帐如猪笼入水,不喜欢有那么多外汇大可到澳洲把铁矿或其股票买下来。(蒙代尔曾建议买矿藏多的加拿大;我曾建议买农地相宜的新西兰。一笑。)

是的,打开大门,取消汇管,大手把人民币放出去,不仅国家赚大钱,而绝对肯定的是人民币的上升压力会烟消云散。只有一个大问题:国内的通胀会因而卷土重来吗?答案是:如果人民币的货币量急升,主要用于国外,国内是不会有通胀效应的。问题又来了:取消汇管,央行无从控制人民币量的急升是用于国外还是国内,如果通胀重来,外汇储备多得很,收回人民币是举手之劳,问题是西方的经验说,币量上升与通胀效应有一段颇长的时日分离,而减少币量与通胀收敛也有一段颇长的时日分离——怎么办?

西方的不良(甚至惨痛)经验,源于他们的(fiat money)货币制度没有一个固定的锚。以通胀率或失业率等目标为「锚」,经验说很头痛。以一篮子外币为锚好一点,但会因为外间的波动而波动。最可取的办法,是我曾经多次建议的,以一篮子物品为锚。只要这篮子内的物品够广阔,选择得宜,下了这个锚物价就会一次过地稳定下来了。守锚是守着那篮子物品的物价指数,买卖人民币是按这指数算出来的汇率成交,政府无须提供篮子内的物品。守锚是担保持有人民币的可以在批发市场或期货市场,按着指数购买该篮子物品。人民币兑所有外币的汇率皆自由浮动。守锚调控,央行或增加人民币的发行量,或以储备收购人民币——从中国目前的情况看,是万无一失的。还有,以一篮子物价指数为锚,该指数可以随时调整。略为调高是微通胀;略为调低是微通缩。毫无调整币量与物价变动的时间差距,因为指数的本身就是物价。当然,篮子内的物品的相对物价可以变,而不在篮子内的物价更可以变。

货币大师佛利民的思维错了一个重点:他认为一个大国的货币不可以下一个固定的锚。他那篇有名的支持汇率自由浮动的文章写得好,但因为货币没有一个固定的锚,基本上是错了。本着佛老的无锚货币思维,我批评过朱镕基。一九九七年我认为朱老可能对,五年后肯定他对,佛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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