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01 “加迪夫巨人”的闹剧
人从何处来?神从何处来?是先有人,还是先有神?怎样来回答这一问题,在实质上,无疑是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质疑具有同样的意义和难度。因为,无论是在人和神之间,还是在鸡与蛋之间,生命存在的具体形态是如何出现的,始终是一个困扰着人类的基本问题;否则,就不会有如此众多的人在冥思苦想这个问题了。
也许,当代人已经习惯于像达尔文那样,用生物进化论的目光来认识这一问题,但仍然会团留心到在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巨大时间空白,而产生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人类的同族兄弟,人科动物的大猩猩与黑猩猩,没有能够进化成为人?因为这些猩猩与人类的先祖都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之中;同时,在今天的世界各地,我们还在不断地到处发现巨大的类人动物,如喜马拉雅山区的雪人,中国神农架地区的野人,北美洲的大脚怪……“他们”在雪山林莽之中神出鬼没,行影无踪。对于这一切,在引发我们巨大惊异的同时,也引起了这样的思考,即:这些类人的巨大动物与神话中传说的巨人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巨人的后代?
于是,当代人将不得不求助于古代先民的记忆,企图通过各自的民族神话来寻求解答。在仔细地检索了不同的民族神话之后,我们发现,几乎在所有的神话中都曾经以不同的方式,诉说了一个共同的故事,这就是在混沌一片的黑暗之中,出现了开天辟地的全能的神。无论是创造世界的万事万物,还是赋予灵魂给男男女女,从水深火热的大灾大难,到拼命撕杀的战火蜂起,全能的神都无所不在!在欧洲、美洲、非洲、澳洲各地的民族神话里面是如此,出现了造物主的神话系列;在东方各民族的神话里面也是如此,如在中国即出现了盘古开天地的神话系列。
即使是在太平洋之中夏威夷群岛上土著民族的神话中,也是这样诉说的:在没有尽头的无限空间,住着塔阿罗阿,那时候,既没有天,也没有地,既没有海,也没有人。于是,塔阿罗阿在天上一呼就创造了世界,不仅有了土壤、岩石、海滩、海水,也有了树、鸟、鱼、人。塔阿罗阿在无垠的天空之中,像光一样照耀着四周,无所不在。显然,塔阿罗阿就是这个土著民族心目中的神。不过,请千万不要轻易地一眼就晃过这个神话,因为它与世界各地的所有神话一样,都承认在人出现之前就有了神;并且与世界上不少的神话一样,也承认这个神就住在天上。
在希腊神话里,是这样诉说的:
天和地被创造了,大海涨落于两岸之间。鱼在水里嬉游,鸟在空中唱歌,大地上拥挤着动物,但还没有灵魂可以支配周围的生物。这时,有一个先觉者普罗米修斯降落在大地上。他是宙斯所放逐的神抵的后裔,是地母该亚与天父乌刺诺斯所生的伊阿珀托斯的儿子。他机敏而睿智。他知道天神的种子隐藏在泥土里,所以他报起一些泥土,用河水使它润湿,然后这样那样的捏塑着,使它成为神祗——世界之支配者的形象。为要给与泥土构成的人形以生命,他从各种动物的心摄取善和恶,将它们封闭在人的胸膛里。在神祗中他只有一个朋友,即智慧女神雅典娜,她惊奇于这泰坦之子的创造物,因而把灵魂和神圣的呼吸吹送给了这些仅仅有着半个生命的生物。这样,最初的人类遂被创造,不久便充满远至各处的大地。
在这个关于世界创造的故事里面,虽然讲到了天地、大海、鱼、鸟、动物的创造,但它们的造物主是谁,则是未知的。而对于世界之真正支配者的形体的创造,则是由天上神祗的后裔普罗米修斯来捏塑完成的;同时,普罗米修斯最后与智慧女神雅典娜共同创造了有生命的人。更为重要的是,普罗米修斯和雅典娜共同创造出的、具有天神的种子与形象的有生命的人的这一神迹,实际上也就表明了神先于人。不过,希腊神话在似乎解答了人从何处来之后,却并没有能够回答神从何处来的疑问。因此,还需要进行继续的追问。首先,在这里,如果没有希腊诸神的谱系来做为这一世界创造的背景,也就很难把握住诸神创造世界的过程与这一过程的不同层面。
在希腊诸神的谱系里,天上第一代神祗就是天父乌刺诺斯与地母该亚,他们的六个儿子与六个女儿则是天上的第二代神祗——天神之子泰坦巨神族。巨神们在母亲该亚的鼓动之下,推翻了父亲乌刺诺斯的统治,拥戴他们之中的克洛诺斯为诸神之新王。不过,克洛诺斯的儿子宙斯又将自己的父亲打倒,成为又一代众神之王。因此,从希腊诸神的谱系来看,普罗米修斯与宙斯正好是堂兄弟!兄弟俩作为天上神祗的第三代,显然并没有承担过创造世界的重大使命,但却与人类在世界上的出现直接有关。因此,希腊神话中的世界创造过程,也就暗寓着在权力交替的社会背景下,上古时代的各部落开疆拓土与子民扩充的现实进程。
在这里,创造世界是由一代又一代的天神来完成的,在神的出现是先于人的基础上,同时又以神的地位的高低,来决定人与神的关系:宙斯以保护人的身份来限定人的义务和权利,决定着人的命运,只有在人类服从诸神的前提下,他们才对人类进行保护;而普罗米修斯作为人的创造者之一,据说因为要想减轻诸神加给人类太重的负担,并让人类过上好日子,而多次侵犯了诸神的权力,于是,不仅自已遭到了宙斯的惩罚,而且还祸及人类。如果想到普罗米修斯作为被放逐的天神,在参与创造人的过程中来与人类结盟,以致于智慧女神、宙斯的女儿雅典娜对此也开始了嫉妒,那么,当宙斯对他和人类进行严厉的惩罚时,包括雅典娜在内的宙斯的子女们也加入了惩罚者的诸神队伍,显然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在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权力谱系的延伸之中,无论是神话中的神,还是社会中的人,都会形成等级,神权的宗法制度正是对于政权的宗法制度的一种神化。反之,无论是被放逐的神,即被逐出政治权力场的贵族,还是无故受害的人类,即与基本权利无缘的庶民,总是渴望获得平等对话的机会,他们立足于地面而眼望着天空,在激情之中祈祷,在思考之中行动。如果说普罗米修斯在创造人类的同时又与人类结盟的神话,展示出了先民们的某种现实希望;那么,《圣经》中所描写的人类修建巴别塔的故事,则又包涵着先民们深藏在内心的渴求——企图跨越人与神之间的距离,获取思想自由的个人权利。
《旧约·创世记》中写到:
那时候,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做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耶和华降临要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重任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
“巴别”一词在希伯来语言中就是变乱的意思。神使天下人的口音言语从一样处于变乱之中,目的就是害怕失去对于人的至高无上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一方面既是基于权力的考虑,以避免“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众神,失去统治“他们”即天下人的可能。因而在这个层面上,使人可以看到来自神话的直接影响;另一方面又是灵魂号令的需要,以免耶和华这唯一的神,最终会失去主宰天下人命运的可能。因而在这个层面上,使人可以看到宗教对于人的精神发展的某种约制作用。
尽管这些具有负面性影响的因素,出现在神话中的神逐渐演变为宗教中的神的过程里;并且构成了神权统治的宗教思想基础。但是,这一过程毕竟促使神完成了由偶像崇拜向着超验精神之上升,具有了超越民族神话的现实性。也就是说,一个宗教的神愈是具有精神超验的唯一性,也就愈是具有世界性的意义,在《圣经》中,如果天下人要想成为“一样的人民”,具有“一样的言语”,所需要的并不是保持在语言符号及其运用上的完全一致,而是需要在保持思想自由这一点上的全体一致。只有在心灵相通这样的前提之下,通过彼此的商量,才能成就人类共同的事业。因此,在《圣经》中被耶和华变乱的,其实不过是以神固有的居高临下的方式,来扰乱了天下人的独立思考,使之思想混乱,因而无法实现人类建立共同家园的梦想。事实上,语言的多样性并不妨碍天下人进行思想的交流,只有天下人的思维过程被迫变乱,才能够使人与人之间的思想交流无法进行,从而使天下人无法在精神上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园,成为具有自由权利的人民。
所以,无论是巴别城,还是巴别塔,虽然没有最后建成,但是,天下人的巴别塔梦想始终不会放弃,因为这一梦想包孕着人与神理想关系的蓝图。所以,能够暂时被变乱的只是天下人的口音言语,以及被迫分散在全地上;而真正将被变乱的则是人与神的关系,那就是,如果不能进入一种人与神的自由对话状态,人就会在抛弃那些固有的神的同时,开始重新造神。这一点,不仅出现在所有民族神话向着宗教演变的过程之中,而且也同样出现在宗教发展的过程之中。
重新造神,首先意味着对于神先于人的怀疑,其次意味着先有人,而后才有神。也许,重新造神不过是回到了问题的本身上去,即问题本身还并未开始回答,便开始了在更高起点上出发的又一轮寻觅解答。当然,现在已经无法对历史上各个民族的造神活动进行还原,但是,所有的神和神话,都与现实中人的经历直接相关,因而人们有可能出于种种目的来进行造神活动,而造神能否成功,则取决于所造之神的可信程度。
1869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六,在美国纽约一个名叫加迪夫村的农场里,人们从地底下挖掘出了一个巨大的石人,身高3.15米,体重约1500公斤。惊奇之中,人们奔走相告,于是发现巨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纽约州。第二天是星期日,许多好奇的人前来参观,当他们来到发现巨人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支起了一顶大帐蓬,在大帐蓬的入口处,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大字写着:请看加迪夫巨人,每位50美分!附近教堂的4名牧师获知发现巨人的消息以后,也急急忙忙地跑来观看,他们问对于上帝的仆人可否予以优惠,回答是对折优惠,每位请付25美分。
当这4个牧师从帐蓬里面出来以后,便异口同声地对所有在场的人说:加迪夫巨人就是《圣经》上所说的巨人的化石,因为在他们看来,加迪夫巨人的出土,无疑再一次证明《圣经》里所写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同时,加价迪夫巨人的出土,还解决了一个《圣经》上的难题,那就是《圣经》里提到巨人的地方,没有说明巨人的身高与体重,而牧师们通常的回答是在3米到4米之间。加迪夫巨人也证实了牧师们的想象力,所以牧师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由于加迪夫巨人得到了牧师的确认,并且能够与《圣经》互相印证,因而更加引发了美国人对于加迪夫巨人的无比热情。不仅马车开辟了通往加迪夫村的班车路线;而且铁路公司也增发了前往加迪夫村方向的专列。
加迪夫巨人在引发商业机会的同时,也促发了学术研究的热浪。当时具有国际声望的化石专家玛斯教授,与当时美国最著名的化学家希利曼教授连袂对加迪夫巨人进行了鉴定,并确认了加迪夫巨人是史前人类的化石。于是,众多学者以此为依据,展开了关于人类起源的论战,只有头脑冷静的怀特博士坚持认为所谓的加迪夫巨人,不过是一个经过加工的现代石膏像。然而,那些忙于互相争吵的头脑发热的学者们,仍然激烈地争论不休。
与此同时,一个财团以4万美元的代价买下了加迪夫巨人75%的股份;并且把加迪夫巨人从加迪夫村运到了纽约市展览。此时,另外一个曾经打算用1万美元来购买加迪夫巨人却没有成功的富翁,则请了一位雕塑家为自己仿制了一个加迪夫巨人,也在纽约市展出,并且在广告中称自己的这个加迪夫巨人才是真正的、唯一的加迪夫巨人。由此,在财团与富翁之间,引发了一场有关真假加迪夫巨人的诉讼,而加迪夫巨人的诉讼风波也就成为一次极好的广告宣传——纽约城中人潮如涌,大家都想亲眼一睹这个引起阔佬们争夺的加迪夫巨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于是,有关人士再一次对加迪夫巨人进行鉴定,其中的一名鉴定者是美国当时著名的解剖学家霍尔摩斯,当他在加迪夫巨人的耳朵后面钻了一个小洞之后,立即就发现所谓的加迪夫巨人并非是史前人类的化石,不过是一座石像。但仅此还不能够最终排除加迪夫巨人“可能是一个远古时代的石像”。那么,加迪夫巨人果真是来自远古时代的石像吗?记者们突然想到了怀特博士的论断,因而开始对加迪夫巨人的来龙去脉进行追踪,结果,他们找到了始作俑者——雪茄制造商弗尔。弗尔承认这是自己搞的一场恶作剧:当他在教堂里面听牧师布道的时候,发现牧师对《圣经》中的巨人进行了胡乱解释,而熟悉《圣经》的自己,在提问中反而遭到听众们的白眼,于是便决定假造一个巨人,一来可以嘲弄一下那些牧师及其盲从的教徒,二来可以借此机会发一笔小财。就这样,他买来一块石膏石,请来一个石匠和一个雕刻匠。制作成石头巨人以后,又在巨人的表面用榔头敲出类似皮肤上面的汗毛孔,而石膏石本身的黑色条纹,就像巨人的筋络,再加上用硫酸腐蚀,最后就使巨人产生了古色古香的效果,仿佛在地底下埋藏了难以说得清楚的漫长岁月。接着,他将石头巨人装进一个大木箱里,贴上内装机器的标签,运到加迪夫村附近的火车站,随即用马车运到家住加迪夫村的表兄的农场里面掩埋起来……
尽管有关加迪夫巨人的恶作剧已经被新闻界揭穿,但是,当时在美国的全国各地却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宗教的敌人对《圣经》以及《圣经》中的巨人进行的诋毁。显然,这一纯属个人行为的玩笑式的造神行动,只是达到了制假者的商业目的,并没有能够动摇《圣经》本身的神圣地位,而造神者本人却被当做了宗教的敌人。不过,加迪夫巨人的影响,至今仍在延续。1939年,也就是在加迪夫巨人出土70周年之际,美国纽约州的教育部门在加迪夫村的所谓巨人出土处设立了两块纪念牌;而在1949年,纽约州历史协会在将已经多次转卖过的加迪夫巨人买下之后,送入了农民博物馆展览,参观券票价每人1美元。
也许,对于当时立国不到两百年的美国来说,人们太需要使其历史具有丰富与复杂的内涵了,因而对于这样一种不足为人称道的偶然的造神行为,也郑重其事地当作一个历史事件来载入史册。不过,如果从宗教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一造神行为实际上已被视为宗教的敌人出现的信号,因而加迪夫巨人本身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只不过是让那些上帝的仆人受到了一次嘲弄。而值得予以注意的则在于,这一造神行为在客观上表明:人们对于上帝与《圣经》的信赖程度,自从19世纪中叶人类社会进入现代发展之后,已经有所减退,特别是商品社会对于宗教信仰的当下冲击,更是加快了这一减退的速度。
如果说加迪夫巨人是19世纪在美国发生的一次失败了的造神行动,那么,在20世纪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岛上,却出现了造神活动的一次伟大成功。这一成功至少证实,在人们通常所说的有关神话与宗教的发生原因,诸如祖先崇拜、图腾崇拜、自然崇拜、偶像崇拜等等之外,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性,这就是对天外来客的崇拜。
Ⅰ.02 帕姆帕沙漠的天外来客
天外来客是人,还是神?他们来自何方,又去向何处?当地球上的人们在与天外来客躬身相别的同时,也就在不由自主之中,开始了群体的造神活动。一切都是那么自自然然地在进行着,无论是在往昔,还是在当今,而当今说不定就是往昔的再现,神也许就是这样注定要让人类在崇拜之中给塑造出来。
1943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方兴未艾之时,美国海军在太平洋的广阔水域与日本海军展开激烈的争夺战,以夺取太平洋战场的主动权。与此同时,为了掌握制空权和制海权,美国海军决定在太平洋的若干岛屿上建立一系列的临时基地,以满足战争物资供给的需要。于是,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面,海军陆战队开始登上海岸。首先,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员,在小岛上面修筑起了简易军用机场;随后,在新修好的简易军用机场上,开始起降螺旋桨军用运输机,运来的大量军用物资,在机场周围的简易仓库里面堆积成山。
小岛四周的蓝天与碧海可谓水天一色,可是昔日的宁静,却被军用运输机起降时的隆隆巨响,完全彻底地给消除掉了。而此时小岛上的土著居民,还处于原始的部落生活状态,除了出海捕鱼以外,就是在沙滩上嬉戏,只有成年人的胯下围着编制物。岛民们面对着从巨大的铁船上走下来的,装扮得如同天神模样的,据说是叫做军人的形形色色的人们;面对着从巨大的铁马上搬运下来的,包裹得花花绿绿难以辨认的,据说叫做货物的大大小小的东西里,从开始感到无比的惊奇,到后来觉得十分的羡慕。看到军人的铁船在海面疾驶,军人的铁鸟在空中飞翔,看到货物由铁船,特别是由铁鸟源源不断地运到自己居住的小岛上来,更是不由得万分激动。
然而,不久之后的有一天,岛民们看到巨大的铁船离开了,随后,岛民们又看到巨大的铁马也离开了,带走了所有的军人,也带走了所有的货物。不过,那些军人临走的时候,说他们有一天还会回来,那时候,将会让铁鸟运来更多的货物。于是,岛民们开始回想军人送给自己的各种货物,那些可以穿在身上的,真是好看!那些可以吃进嘴里的,真是好吃!于是,岛民们开始等待,10年过去了,又一个10年过去了……在绵绵无尽的等待中,岛民们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当第4个10年过去之后,有一天,海面上开来了一只铁船,走下来的不是岛民们企盼已久的军人,而是一群海洋科学考察队员。尽管如此,岛民们还是以为自己的祭祀发挥了作用,因而就带着考察队员来到祭祀的地方。只见一架用草藤和树枝精心编织而成的螺旋桨军用运输机模型,稳稳地停放在一条用沙土仔细铺成的“跑道”的尽头,在四周还弄来树枝和树叶,用心地搭盖了帐蓬似的小房子,以便堆放货物。同时,岛民们还告诉考察队员,每年都要由扮演成军人模样的部落巫师,带领全体岛民进行隆重的祭祀,并且讲述军人和铁鸟的故事。显然,岛民们把考察队员当做了盼望已久的军人的使者,相信军人和铁鸟不久就会再次回到岛上来。
在这个20世纪发生的造神活动里,可以看到军人或者说天外来客是怎样逐渐成为神的全过程,其中的关键是他们具有操纵铁鸟的法力。铁鸟具有不断提供货物的神力,货物具有诱人的魔力,而所有这一切,都远远地超出了岛民的生活经历与想象能力。因此,只有在从未经历过与不能想象出的生存状态之中,人们才有可能进行这一类的造神活动,因而造神活动与造神者的智力和学识并不存在着直接的相关性:加迪夫巨人的失败,不是牧师与教授的“功劳”,恰恰相反,正是牧师与教授的推波助澜,才使得这场闹剧风波四起,而加迪夫巨人根本就是一个雪茄制造商想出来的恶作剧!
由此可见,如果人类的生存状态所呈现出来的文明程度,与天外来客所代表的外来文明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就完全有可能使人类把天外来客当做神来崇拜,于是天外来客的故事也就在流传之中演变为神话。在岛民与军人之间,出现的正是原始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巨大反差,因而军人在岛民的心目中早已成为神的偶像,而铁鸟及货物也早已在岛民的心目中成为神的器具和恩惠。如果将岛民视作地球上的人类,而小岛则是地球,那么,军人便正好是外星人之中的宇航员。因此,瑞士人埃里奇·冯·达尼肯在他著名的《众神之车》一书中,就以副标题的形式直接了当地提出:“上帝是个宇航员吗?”
同时,《众神之车》的第二个副标题是“未解的古昔之谜”,实际上正是想要解释人与神之间的神秘关系:天外来客是地球人所认为的神,而天外来客不过是外星人!最终还是人先于神,只不过这人就是外星人,而不是地球人。这样的思路可以说并没有真正突破已有的解释模式,实际上只是变换了一种解释的角度,也许这样进行解释的长处也正是它的短处。由于缺乏有力的证据,新颖异常的解释优势,同时也就是牵强含混的结论劣势。如果运用这样的思路来解释某些民族神话及某些民族宗教,是不乏可取之处的;而要以之对那些具有世界性的宗教进行根本性解释的话,可能就会过于吃力;甚至勉强。因为这些宗教是在各种各样的神话融合的基础上最终形成的。
所以,也许最好的的命题应该是这样的:神可能是宇航员吗?上帝可能成为宇航员吗?这就将肯定性的质疑改变成了可能性的质疑,并且承认了神话之神与宗教之神的差别。换句话说,天外来客有可能是某些民族神话,甚至民族宗教之中的诸神原型,于是可以说神可能是宇航员;而世界性宗教之中的主神则有可能已熔入天外来客的某种神化成分,于是也可以说上帝可能成为宇航员。
由于在这里所进行的有关天外来客的讨论,是以一个20世纪的当下造神活动为依据的,能否由此而推想到公元之前的远古时代,巨大的时空间隔将阻挡想象力的侵入!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缺乏亲身经历来做为想象的起点。可是,20世纪岛民们的造神活动本身,却能够为寻找远古时代先民们造神活动的遗迹,提供必须的线索:军人即宇航员、铁鸟即宇宙飞船、货物即宇航携带物品、机场即宇宙飞船降落场……这将是从今至古一切与天外来客有关的造神活动的基本要素。如果能够寻找到一个以上具有这样的基本要素的远古遗迹,即可证明天外来客崇拜也应该纳入诸多造神说之中,成为一家之言。
本世纪30年代初,一位飞行员驾驶着单座螺旋桨飞机,沿着秘鲁的海岸飞行,欣赏着太平洋的波涛与安第斯山脉左侧的风光。当这位飞行员飞到濒临大海,位于安第斯山脉的高原古城纳斯卡一带地区的时候,突然从距地面约500米的空中发现在古城纳斯卡附近的山谷之中,有一块形状奇特的沙漠,而在沙漠中还纵横交错着像运河一样的白色带状网络。于是,飞行员在一张纸上画下了这块沙漠的图形,它长约60公里,宽约5公里,并且也标明了他所看到的“运河”。飞行结束之后,这位飞行员来到秘鲁首都利马的民族博物馆,亲自向博物馆馆长讲述了自己的发现,并且把自己画成的这张地图交给了博物馆馆长。
民族博物馆的馆长听完了飞行员的故事以后,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么回事儿,因为他知道飞行员所说的那个山谷就是帕尔帕山谷,是纳斯卡高原的一部分,而纳斯卡高原是世界上最干旱的地区之一,一年之中很难下哪怕是一次雨,有时候甚至几年都不会下一次雨。至于飞行员所画的那块名叫帕姆帕的沙漠,虽然在当地印第安人语言里的意思是绿茵遍地,但实际上却寸草不生,地面上长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褐色的沙砾。因此,博物馆长等飞行员一离去,就吩咐将这张地图存放在古代文书保管所的档案里面,从此以后也就再也没有过问此事了。
几年之后,作为古印第安文化研究专家,历史学家科逊克教授来到民族博物馆,在古代文书保管所的档案里面发现了这张地图,并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一边看着地图上那些互相交错的线条——有些直线互相平行,有些直线交叉成各种形状的几何图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一边激动而紧张地思考着:难道这块面积将近300平方公里的帕姆帕沙漠,有可能就是早已消失的一块古代绿洲吗?于是,当科逊克教授从博物馆长那里打听到了那位飞行员所说的情况以后,就决定组织一支考察队前往帕姆帕沙漠。
科逊克教授带领着考察队来到帕姆帕沙漠,在灼热阳光的照射下,在黑褐色的沙砾上,他们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飞行员所说的白色带状的运河,只不过,考察队发现这些所谓的运河仅仅是一些深度在15到20厘米左右,而宽度不到10米的浅沟。有的浅沟弯弯曲曲并不很长,而有的浅沟则笔直一线,但最长的也不过2000来米,因而很难想象在平坦的绿洲上面,会用这样的浅沟来引水灌溉。即使是古代的人们,也不会这样做,因为在古埃及的绿洲之中,人们建造的灌溉渠道与现在人们所建造的相比,其实是相差无几的。那么,这些浅沟到底是什么呢?
考察队接着就开始进行实地测量,以便弄清楚这些浅沟是不是远古灌溉渠道遗留下来的痕迹。于是,考察队员们手里拿着指南针,一边沿着浅沟前进,一边在地形测量图上记载下每条浅沟的方位及形状。不久,考察队员们就结束了测量,各种各样的浅沟也在测量图上被标示了出来,科逊克教授拿过所有的测量图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差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即让考察队员们都过来看一看,原来,测量图上竟出现了一幅喙部凸出的巨鹰图案!巨鹰的翅膀展开,翼长各约90米,而巨鹰的尾部则长达40米左右,同时,巨鹰喙部的长度几乎有100米,并且与一条长约1700米的笔直的浅沟连接在一起。
随后,考察队员们又找到了许多白色的浅沟,经过测量以后,发现所有的浅沟都分别构成了一些奇异的图案,比如说有一些浅沟就构成了一幅章鱼的图案,上面还有着8条弯弯曲曲的腕足。于是,科逊克教授决定带着考察队员们乘坐飞机,对大家所发现的古代奇观,来一次空中观赏与考察。飞机很快就上升到500米的高度,然而,除了黑褐色的沙砾以外,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沙漠上有任何的东西,既没有巨鹰和章鱼,也没有其他的图案,甚至连一条浅沟都看不到!自己亲自在地面上找到的东西,竟然会在空中消失,真叫整个考察队迷惑不解。
如果说是因为飞机飞得太高,在空中看不见,那么,当年那位飞行员不正是在500米的高度发现了白色运河吗?科逊克教授与其他考察队员商量以后,认为应该继续保持500米的高度,在帕姆帕沙漠上空寻找这些失踪的图案。于是,飞机在帕姆帕沙漠的上空继续盘旋,当飞机在帕姆帕沙漠上空兜了几个圈子以后,考察队员们突然看见了那些自己早已在地形图上非常熟悉的图案。然而,这些图案是什么人“画”的?又是怎样在帕姆帕沙漠上“画”出来的?这些图案的用途何在?科逊克教授和他的考察队员们带着这些疑问离开了帕姆帕沙漠。
正当科逊克教授准备再次对帕姆帕沙漠进行考察,以揭开这些疑问的谜底的时候,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考察的计划不得不暂时中止。不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帕姆帕沙漠当地的一位女教师,仍然按照考察队当年所使用的测量方法,独自坚持在帕姆帕沙漠中对浅沟进行考察。
在数年来的考察中,除了又发现了许多笔直的浅沟,以及由这些浅沟形成的圆形和螺旋形图案之外,这位女教师还找到了其它的许多种图案。其中有高达80米的卷尾猴,体形在46米左右的蜘蛛,几乎长达180米的蜥蝎,以及巨大的鱼类、穿山甲、蚂蚁等等图案。同时,这些动物图案每隔几千米,就会以同样的形状和大小重复地出现。更为重要的是,这位女教师还发现了大得多的人形图案,其中一个人形图案,身躯直立,两手叉腰,高达620米,而另一个人形图案虽说没有脑袋,但他的每只手上却有6个手指。
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科逊克又重返帕姆帕沙漠,看到了女教师的所有发现,再加上自己上次的考察结果,他开始进行反复地核查,结果,他发现许多笔直的浅沟,保持着由南向北的方向,与指南针的刻度相对照,其精度相差还不到一度。但是,根据当时对古代印第安文化的研究,由于该地区处于南半球,古代的印第安人根本看不到北极星,所以无法进行南北方向的定位。即使在西班牙殖民者到达美洲以后,也没有使用指南针进行大地测量的历史纪录。那么,大量这样的图案集中出现在帕姆帕沙漠这块长方形的地面上,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也许,这一谜底很快就要给揭开了。一天下午,科逊克和女教师正一道观察着那幅巨鹰图案,突然,科逊克发现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太阳所发出的最后的余光,正好和与巨鹰的长喙相连的那条笔直的、长度约1700米的浅沟完全重合,而这一天恰恰是冬至。为了避免这一现象是事出偶然,在半年以后的夏至这天下午,科逊克在巨鹰的长喙旁边,再次看到日落之时的太阳光线与那道笔直的长长的浅沟又完全重合在了一起。由此,科逊克推测帕姆帕沙漠中出现的各种图案与天文现象有关。近一步研究的结果表明,这些图案有可能与星相的运转有着直接的关系,而秘鲁的文物专家梅森教授甚至还说所有的图案有极大的可能是某种宗教中的符号,并且由它们构成了一部历法。
这些说法也许不无道理,但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却是,为什么古代的人们会选择在如此荒凉偏僻的地方来制作这些图案。因为如果只是采用简陋的测量工具来进行图案的制作,恐怕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并且在总面积达300平方公里的地面上,要如此精确地制作这些图案,即使在今天,在没有空中定位的条件下,恐怕也是十分困难的。显然,想仅仅依靠帕姆帕沙漠中的图案来寻求谜底,恐怕是过于相信人的想象力了。所以,应该把目光向外延伸,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够寻找到更为合理合情的说法。
如果从古城纳斯卡向海洋的方向望去,会看见在皮斯科海湾的岸边,一堵巨大的红色岩石峭壁,迎着海面高高耸立。在笔直如削的石壁上,还雕刻着一幅高达270米的奇特而古老的图案,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手中所持的三叉戟。峭壁上的这个图案之大,在离海岸20公里的海面上就能够看到。也许,当初西班牙人乘船驶入皮斯科海湾的时候,还以为这个类似三叉戟的图案,是一个表示三位一体的神圣象征,标志着上帝赐予他们征服异教徒的权力。不过,这只是西班牙人一厢情愿的遐想,因为这一图案在这块巨大的红色岩石峭壁上面早已出现,已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的漫长岁月。
其实,只要乘坐飞机在皮斯科海湾与帕姆帕沙漠之间来回地飞上一圈,在皮斯科海湾的上空,就可以看到海岸峭壁上的三叉戟图案中,中间最高那一朝的戟尖,正好不偏不倚地直接指向帕姆帕沙漠方向;而在帕姆帕沙漠的上空,则可以看到长方形的沙漠中,边长较短的那两边,恰恰正对着皮斯科海湾的方向。如果在地图上面用直线将这两个目标连接在一起,便可以看到从峭壁上三叉戟中间那一戟的朝尖,到沙漠中较短一边的中间,连接这两者之间的直线最短,也就是说,这条由皮斯科方向的戟尖引出的直线,竟然垂直于帕姆帕少漠方向的短边中心线!这无疑表明:如果皮斯科海湾峭壁上面的三叉戟具有空中导航的作用,那么,帕姆帕沙漠就将是一个可供飞行器起降的的降落场。
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便不难想象,在一个宽度约5公里,长度约为60公里的巨大降落场中,将要起降的飞行器会是何等的庞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它也许就只能是天外来客修建的降落场!也许,天外来客在此降临的时代,距现在已经很久很久了,那时候的帕姆帕沙漠,还真的是绿茵遍地,而整个帕尔帕山谷,包括纳斯卡高原在内,也还不像现在这样干旱。时过境迁,绿茵遍地的景象早已成为模糊的记忆,仅仅被保留在了语言的命名之中。而现在帕姆帕沙漠上的所有图案,也许正是当年天外来客离开的时候,留下来的关于此次地球之行的种种印象——降落场附近大海中与高原上的各种动物,以及降落场在星际航行中的方位……
所有这一切都只是可能的也许,现在能够看到的当年的遗留物,就是那个也许曾经是降落场的帕姆帕沙漠。过去的绿茵遍地早已成为遍布黑褐色沙砾的荒原,还有这些各种各样的刚发现不久的图案。至此,还可以问几个问题,并进行也许算是提供了答案的回答:为什么帕姆帕沙漠上面黑褐色的沙砾只是那么薄薄的一层?也许这不过是在宇宙飞船不断地起飞和降落的过程中,因飞行器下部发出大量的高热所造成的后果;为什么留下的图案之中没有植物?也许是因为当时纳斯卡高原的地面上只生长着细小低矮的绿草,而没有高大的树木或可爱的花卉;为什么两个人形图案存在着差异?也许是用来表示天外来客与地球人之间的发展差距,一个是智力与体力全面发展的,因而两手叉腰地昂首挺立,而另一个则是智力与体力发展不平衡的,因而没有头却多出一个手指……
但是,仅仅只是寻找到了与机场有点相似的远古降落场,仍然不能拿它来作为天外来客曾经访问过地球的铁证。因为只有这样的唯一证据,实际上根本无法证明天外来客曾经在帕姆帕沙漠建立过降落场。如果能够再找到一些证据,那么,关于天外来客的说法也许就会更加有力。这另外一些的证据也许将是宇航携带物品,也许将是宇宙飞船,也许将是宇航员,这些都需要在不断的寻觅之中来逐渐加以证实。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三者之中,就其当时留在地球上的可能性而言,宇航携带物品大于宇宙飞船,宇宙飞船又大于宇航员。但是,如果考虑到时间的因素,当时留在地球上可能性越大的,能够保留到现在的可能性反而越小。但是,如果把这三者的顺序反转过,你就会发现,作为实体最不可能保留到现在的,作为信仰则最有可能长留在崇拜者的心中,并通过神话的故事和宗教的仪式代代相传,这就正如岛民最崇拜军人一样,地球人最崇拜的就是天外来客的宇航员!
Ⅰ.03 以西结与“太阳之子”
茫茫太空之中,太阳的光辉在无穷无尽地扩张。地球上的先民们崇敬地仰望太空,灼热的阳光使他们感到无言的畏惧,谁能够飞向太阳,谁就是太阳之子!对于那些也许存在的外星人中的宇航员们来说,太阳已经成为太空之旅的星际导航标志,他们将飞向太阳,成为太阳之子。
先民们渴望飞翔,企盼着飞向太阳,然而又惧怕太阳的无比威力,他们知道,必须与太阳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获取飞翔中的生命的保证。于是,空中的飞鸟成为先民们想象中的楷模:如果人能够有一副飞鸟一样的翅膀,也就一定能够在空中像飞鸟一样安全而自由地飞翔!然而,先民们注定要为自己的想象力付出代价,因为即使他们有了与飞鸟一模一样的翅膀,也没有可能把自己变成飞鸟!生命无疑会作为飞翔冒险的最大赌注,而这将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输掉了的疯狂的赌局。
希腊神话中记载了这样一次付出了生命代价的飞翔冒险:
完美的艺人代达罗斯运用他的想象力来驾驭自己,将鸟羽依照一定的次序排列,首先是最短的,其次是长的,依次而下,如同自己生长的一样;在羽毛的中间用麻线串连捆绑,在羽毛的根部用蜜蜡胶接粘合;最后把它们弯成弧形,看起来完全如同鸟翼。当一切都完成之后,他将这翼缚在身上,取得平衡;然后飞到空中,轻便得如同鸟雀一样。
降到地上之后,他又训练他的幼子伊卡洛斯,他已为他制造了一对较小的羽翼。
“亲爱的孩子,要永远在中间飞行,如果飞得太低,你的羽翼会触到海水,羽翼湿透了,你就会落在大海里;飞得太高,你的羽翼会因接近太阳而着火,所以要飞在大海与太阳的中间,并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代达罗斯说完以后就带着伊卡洛斯鼓翼上升,父亲飞在前头,如同带领着初出巢的幼雏的老鸟一样。这时候,伊卡洛斯由于飞行的轻便而变得更加大胆,越出了父亲的航线,怀着青年人的勇气飞到高空中去。但可怕的责罚来得极快而且确实——太阳强烈的阳光熔解了粘合着羽毛的蜜蜡。伊卡洛斯还没有察觉到,他的羽翼业已分解,并从肩上坠落。这不幸的孩子企图以两只光手臂努力飞行,但不能浮起,他从空中倒栽下来。他正要叫唤他的父亲援救,但还没有来得及张嘴,澄碧的海浪已将他吞没。
如果说地球上最“完美的艺人”所进行的飞翔冒险已经毫无疑问地遭到了失败,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么,奥林匹亚山上的神是怎样在太空中行走的呢?这实际上已经超出了当时人们固有的想象力。也许正是外星人中的宇航员,他们驾驶着宇宙飞船,以及各种各样的飞行器,激发了先民们的灵感。而巨大的宇宙飞船突然从阳光普照的蓝天中降落,显然给先民们大脑里的原始想象力烙下了深深的印痕,特别是那些能够来往于大地与太阳之间的宇航员,自然也就成为了先民们梦寐以求的太阳之子!在远古的希腊神话之中便留下了大量的先民们心中代代相传的辉煌记忆。
请看关于宇宙飞船的记忆之一:
光明之神太阳神的宫殿,支以发光的圆柱,镶着灿烂的黄金和火红的宝石在天上耸立着。飞檐是炫目的象牙,在银质的门扇上雕刻着传说和神奇的故事。光明之神阿波罗穿着紫袍,坐在饰以无比美丽的翡翠的宝座上。阿波罗的儿子法厄同来到这华丽的地方寻找自己的父亲,他不敢走得太近,在离自己父亲稍远的地方站着,因为他不能忍受那耀眼的闪光。
以上对于阿波罗的太阳神宫殿那光彩夺目的景致的描绘,与现代人对飞碟的描述,除去那些修饰性的文字以外,倒颇有几分相似。
1967年11月10日傍晚,在加拿大阿尔伯塔省加尔加里市郊的田野上,当地时间17点45分,14岁的中学生戴维·西沃尔特在放学后,穿过田野向自己的家里走去……“突然,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时候,我看到一个银灰色的球体在我头顶的空中飞行,发出十分明亮的闪光,这闪光是由蓝色、绿色、黄色、红色、玫瑰色、橙红色等颜色组成的,时闪时灭,非常好看。正当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体积巨大,而且颜色鲜艳的光球的时候,一道非常强烈的金黄色的光柱向我射来,我立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戴维·西沃尔特在看到这个光球以后的有关讲述也就到此为止,因为随后发生的事情,他由于惊恐过度,以致于在当时就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过,戴维·西沃尔特在平常回家时只需要几分钟,而这一次却花费了整整45分钟。直到5个月以后,戴维·西沃尔特才恢复了失去的记忆,他说正是那个金黄色的光柱把自己抓进了球体里面,并且看到了一个有着紫红色的鱼鳞状皮肤,鼻子和耳朵的部位都只是孔,嘴巴是一条缝,身高大约1.8米的魔鬼;随后这个魔鬼和另外三个一模一样的魔鬼给自己检查身体,当金黄色的光柱又照着自己的时候,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地面;然后就拼命地向家里跑去,等自己跑进家门的时候,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光球突然上升,一下子就不见了。
与戴维·西沃尔特的遭遇相比较,光明之神阿波罗的儿子法厄同与他相同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两人都来到了一个光辉明亮的处所。可是两人的不同之处则在于:法厄同接受的不是所谓魔鬼对自己的检查,而是阿波罗收敛围绕着头颅的神光,亲切地拥抱着与人间少女所生的儿子,并且答应满足他的任何愿望。于是,法厄同提出:“那么让我的最狂妄的梦想实现罢,让我有一整天驾驶着太阳车吧!”尽管驾驶太阳车非常危险,连阿波罗本人在驾驶的时候,也时常感到不安,甚至害怕,可是阿波罗既然已经说出了神圣的誓言,也就绝对不能违背,只好领着半人半神的法厄同来到太阳车之前。
请看关于宇宙飞船的记忆之二:
太阳车的车辕、车轴和轮边全是金质的,辐条是银质的,辔头闪射着橄榄石和别的宝石的光辉;身上闪着光辉的喂饱了仙草的有着飞翼的马从宫殿中的马厩里被牵了出来,并套上了发光的鞍鞯;阿波罗用一种神异的油膏涂抹法厄同的脸,来抵御炽热的火焰,并且戴上日光的金冠;四匹有翼的神马嘶鸣着,空气因它们灼热的呼吸而燃烧。此时,阿波罗发出最后一次劝告:“可爱的儿子哟,现在还来得及放弃这种妄想!把车子让给我,使我发光于大地,你在旁边看看罢!”
法厄同似乎没有听见父亲的话,纵身一跳就跃上了太阳车,世界的广阔空间已呈现在法厄同的眼底,飞马们踏上路程,太阳车开始飞奔起来。但是,一会儿飞马们就感到它们的负重比往常要轻些,太阳车在空中摇晃,好像太阳车是空的一样。于是飞马们离开天上的故道奔驰,并在野性的急躁中互相冲撞。很快,太阳车使云层着火了,使大地着火了,使全世界都着火了,法厄同开始感到难以忍受的炽热与焦灼,黑烟笼罩着他,飞马颠簸着他,最后他的头发也着火了,他从太阳车上跌落,在空中飞旋而下,有如在睛空划过的流星一样……
这一情景,与令现代人难以忘怀,而又十分熟悉的空难发生过程是多么地相似啊!这就好像是一个还没有被训练合格的驾驶员,在初次单独驾驶飞行器升空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事故一样。如果将这一情景与现代人宇宙航行之中的灾难性事故相比较,只要稍稍回想一下1986年1月28日我们的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升空后起火爆炸的电视直播全过程,就会对法厄同的不幸遭遇,有着如同阿波罗那样的忧伤:“只觉得这一天全世界都没有了阳光,唯有无情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
也许,法厄同即使借助神异的油膏与日光的金冠,也永远无法实现自己是太阳之子的妄想,因为只有头部环绕着神光的阿波罗,才是先民们心中的太阳之子。只不过这位太阳之子的来临,激发了先民们最狂妄的梦想,直接影响到在造神的过程之中,阿波罗由太阳之子逐渐演变为太阳的化身,并最后成为希腊神话之中的光明之神。引人注意的是,阿波罗的头部环绕着神光这一现象,在神的世界里是普遍存在的,几乎所有的神的偶像头部都有神光环绕着,这与太阳之子的宇航服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在这里,古今宇宙航行之间相同的地方,可以说皆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宇宙飞船及飞行器有各种大小不同的类型,以适应不同条件下的飞行需要,从太阳神宫殿到太阳车即是如此;另一个方面是宇航员在飞行的时候需要使用各种各样的防护用品,以适应不同环境中的生存需要,如上文所述的神异的油膏与日光金冠。当然,地球人的宇宙航行与外星人的宇宙航行,两者之间是不可能完全相似的。如果在这里只是根据现在地球人所能拥有的宇航知识,来推测远古时代外星人的太空之旅,同样也是难以令人信服的。所以,还是要回到过去,继续寻找被先民们视为神的太阳之子可能留下的踪迹。
如果说在希腊神话里面,可以看到先民们关于太阳之子的某些模糊记忆,那么,在《圣经》里面就应该能够看到较为明晰一点的描述了。这是因为《圣经》不仅有着众多的民族神话来作为其造神的基础,并且在从口头流传到书面整理的加工过程中,它又不断得到提炼;同时,在书中的不少地方,甚至还写入了个人发现空中飞行物后的真实遭遇,在将神话传说与亲身经历融为一体之中,不断进行神化,从而使讲述太阳之子神迹故事的述说者,在《圣经》里面往往是以先知的面目出现。这位先知就是以西结,他的名字的意思即为“神赐力量”。那么,这位具有神赐予的力量的先知,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呢?——
当三十年四月初五日,天就开了,得见神的异像。我观看,见狂风从北方刮来,随着有一朵包括闪烁火的大云,周围有光辉,从其中的火内发出好像光耀的精金;又从中显出四个活物的形象来,他们的形状是这样:有人的形象,各有四个脸面、四个翅膀,他们的腿是直的,脚掌好像牛犊之蹄,都灿烂如光明的铜;在四面的翅膀以下有人的手。
以西结的这一描述,与戴维·西沃尔特所看见并回忆起的景象是何等的相似!尽管以西结是《圣经》中著名的犹太先知,而戴维·西沃尔特不过是一个年仅14岁的普普通通的加拿大中学生。
这四个活物的脸和翅膀,乃是这样:翅膀彼此相接,行走并不转身,俱各自往前行;至于脸的形象,前面各有人的脸,右面各有狮子的脸,左面各有牛的脸,后面各有鹰的脸;各展开上边的两个翅膀相接,各以下边的翅膀遮体。至于四个活物的形象,就如同烧火炭的形状,又如火把的形状,火在四个活物中间上去下来,这火有光辉,从火中发出闪电,这活物往来奔走,好像电光一闪!
显然,以西结所看到的景象,正是从如同“一朵包括闪烁火的大云”那样的宇宙飞船之中,4个宇航员头戴可以看到面容的头盔,身穿连体的宇航服,背负与现代宇航火箭飞行背包相似的飞行器,在空中开动推进器,盘旋穿梭,自由飞翔的景象。对于这一景象,只要稍微熟悉现代人关于UFO现象,也就是飞碟降临地球的种种描述,就会觉得以西结这位《圣经》中的先知,好像就生活在我们中间。
我正观看活物的时候,见活物的脸旁,各有一轮在地上。轮的形状和颜色,好像水苍玉。四轮都是一个样式,形状和作法,好像轮中套轮。轮行走的时候,向四方都能直行,并不掉转。至于轮辋,高而可畏,四个轮辋周围满有眼睛。活物行走,轮也在旁边行走,活物从地上升,轮也都上升。活物的头以上,有穹苍的形象,看着像可畏的水晶,铺张在活物的头以上。穹苍以下,活物的翅膀直张,彼此相对,每活物有两个翅膀遮体。
这一描述,很容易使人联想起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之后,地球宇航员驾驶着月球车在月球表面行进过程中的一举一动:月球车不仅可以在月球表面上进行任意方向的急速行驶,而且也可以随宇航员一道升空离开月球表面。在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当活物采用背负的飞行器在地球上空飞翔的时候,上面的两个翅膀是彼此相接的,也就是两翅靠拢,以便调节飞行之中的平衡;而当活物借助四轮在地球表面上行走的时候,上面的两个翅膀是彼此相对的,也就是两翅张开,以便保持行走之时的平稳。总之,无论是飞翔,还是行走,活物下面的翅膀都是用来起防护作用的。
这就说明,活物翅膀的功能已经超出了先民们的想象力,因而只能根据其形状来进行比拟。实际上,《圣经》中所说的活物翅膀,早已不再与希腊神话里飞马翅膀的功能一样了,很可能它就是活物,即外星宇航员所背负的平衡调节板与屏蔽防护板,而先民们不过是望形生意罢了。这无疑表明,《圣经》中对于太阳之子的描述,一方面的确是建立在众多神话与个人观察之上的,另一方面又具有从神话到宗教演变过程之中的某种继承性与连续性。因此,先民们的造神活动也就只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决不可能在一个比较短的时间之内一蹴而就,特别是宗教之神更是如此。
活物行走的时候,我听见翅膀的响声,像大水的声音,像全能者的声音,也像军队哄嚷的声音。活物站住的时候,便将翅膀垂下。在他们头以上的穹苍之上有声音,在他们头以上的穹苍之上,有宝座的形象,仿佛蓝宝石;在宝座形象以上,有仿佛人的形状;我看见从他腰以上,有仿佛光耀的精金,周围都有火的形状,又见从他腰以下,有仿佛火的形状,周围有光辉。下雨的日子,云中虹的形状怎样,周围光辉的形状也是怎样。这就是耶和华荣耀的形象。
在这里,《圣经》里的耶和华与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都具有如同火焰般的光辉来掩护身体,神龙首尾不相见,使人难识庐山真面目。他们都高高地在宇宙飞船似的宫殿中,在蓝宝石或翡翠的宝座上,发号司令。此时活物正在表演出各种飞行姿态,或徐行如流水,或婉转如天籁,或奋进如撕杀,推进器的轰鸣犹如蓝天交响曲的奏鸣。当宛如宇宙飞船指挥舱的宝座上面,仿佛人的形状的他,在七彩光辉的簇拥包围之中,向正在半空中飞翔的宇航员传来停止飞翔的指令时,一切都重归宁静,《圣经》之中的太阳之子终于露面。然而,这不是奥林匹亚山诸神之一的光明之神阿波罗,而是至高无上的唯一大神耶和华!
我一看见就俯伏在地,又听见一位说话的声音。他对我说:“人子啊,你站起来!我要和你说话。”他对我说话的时候,灵就进入我里面,使我站起来……那时灵将我举起,我就听见在我身后有震动轰轰的声音,说:“从耶和华的所在显出来的荣耀是该称颂的。”我又听见那活物翅膀相碰,与活物旁边轮子旋转震动轰鸣的声响。于是灵将我举起带我而去,我心中甚苦,灵性愤激;并且耶和华的灵在我身上大有能力。
先民们之中类似以西结这样的人物,终于被超出自己想象力及生活体验的神奇现象所震慑,在宇宙飞船发出的召唤似的声响之后,特别是在幽灵似的光柱笼罩之下,在神智不清之中,他们不由自主地给牵引到了宇宙飞船的方向上去。与此同时,还经受着推进器隆隆声响的巨大震动。此时此刻,先民们的内心所感受到的极度恐怖,以及肉体的极度不适,其后果的确只能是“心中甚苦”,除此之外恐怕是难以用更恰当的语言来表达,于是只好采用诸如“灵”及“灵性愤激”之类的说法。在并非情愿的俯伏与举起的状态中,只好臣服,尽管在称颂唯一之神的同时,也多少被赐予先知的某种神力。这样,天外来客经过太阳之子的神话流传与宗教改写,终于融入了人间之神的行列里!
不过,无论是希腊神话,还是《圣经》,都只是从先民们自己亲身经历的角度来述说太阳之子曾经在地球上降临。因此,不管这一述说仅仅是保留在记忆里面的某种模糊痕迹,或是写进文本之中的比较完整的过程,亦毕竟不能够证实天外来客究竟是什么模样,因而最多只能是仿佛人的形状;也不能够证实天外来客是怎样来到地球的,因而最多只能是从天而降,并且将这些似乎肯定的说法保存在对于太阳之子的崇拜之中。所以,这就有了继续追踪太阳之子踪迹的必要。
Ⅰ.04 月球上的第一位访客
追踪的目标何在?追踪的起点何在?追踪的路径何在?追踪的方向何在?追踪的首要目标仍然将是太阳之子;追踪的起点只能是地球;追踪的路径是已有的发现;追踪的方向是由地球转向最近的月球,然后是月球之外的太空……
现在,我们先将追寻的目光再一次转回南美洲,因为在那里人们不仅找到了类似宇宙飞船降落场的帕姆帕沙漠,而且几乎也在同一年代中,人们还找到了另外一些令人振奋不已的古代遗留物,并且,它们似乎与天外来客有关。1935年,在太平洋沿岸国家墨西哥的帕伦克,置放在一座金字塔深处的石棺被发现了。虽然石棺里早已空无一物,似乎一无所获,但是当人们将石棺搬运出金字塔进行仔细研究时,却在石棺的棺盖上突然发现了一幅浮雕图案:在一棵大树下面,一个人上半身向前倾俯,骑坐在一条头部尖尖而躯体长长的怪物身上!
无论是当地土著人的传说,还是考古学家的考证,据说这幅浮雕中的人物,就是天神库库玛兹,它描述的是“白色之神”降临地球时的情景。显然,这又是一个关于太阳之子从天而降的证据。不过,对所谓白色之神库库玛兹的浮雕进行这样的解释,应该说从本世纪30年代人类社会的科学发展水平上看,的确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至少在那时,人们对帕姆帕沙漠上的图案,还无法作出别的任何解释。
随着地球上的人类能够在天空自由地翱翔,接着开始了太空之旅,不仅登上了月球;而且飞向了太阳系以外;与此同时,人类社会迅速得以长足的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人们的视野更加开阔,人们的想象力也更加丰富,因而也就不只是有利于对于太阳之子的继续追踪,同时也更有可能对于寻找到的,与太阳之子相关的远古遗迹,进行具有说服力的解释,而这样的解释将是继续追踪太阳之子的前提。
这样,当人们对帕姆帕沙漠作出曾是太阳之子降落场的这一解释结果时,也就更加需要对与太阳之子本身有关的远古遗迹进行考察。因而对于所谓白色之神库库玛兹的浮雕,将在考虑到所有已经存在的解释结果的前提下,进行一次具有综合性质的再解释。由于进行重新解释的时代背景发生了变化,形成了重新解释的现代参照系,所以,当人们从地球人宇宙航行的角度来审视这一浮雕时将会发现:那长长的怪物好像火箭,只见它头部尖锐,稍微后面一点出现了如同进气口的沟状凹槽,在向后延伸之中逐渐变宽,直到怪物的尾部;尾部后面好像是怪物喷出的火舌;那骑坐在怪物上面的人,上半身向前倾俯,好像在驾驶着这火箭一样的怪物。
只见他手中握着好像操纵杆一样的东西,左脚踩在一个好像踏脚板的东西上面;上身穿着一件没有衣领的短上衣,下半身穿着一条腰里扎着一根宽带子的短裤;在赤裸着的双臂与双腿上面,似乎都紧紧地套着一些环状的东西;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扁平的箱状物,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这些东西的形状各异,有方形、圆形、环形、锥形、螺旋形等等,在箱子里面对称地排列着。这时,我们已经可以看出那个所谓的怪物,其实正是一个由火箭推进的飞行器,而那个骑坐在怪物上面的人,则是驾驶火箭飞行器的宇航员。
由此可见,所谓的白色天神库库玛兹,无论是土著人的传说也好,还是考古学家的考证也罢,实际上,统统不过表明:被视为太阳之子的天外来客,的确是外星人中的宇航员,并在远古时代曾经飞降地球!因此,现在可以作出这样的设想:这些太阳之子曾经驾驶着宇宙飞船,从太空深处向地球飞来,进入地球大气层以后,沿着太平洋方向,首先在秘鲁的帕姆帕降落场降落,随后又乘坐飞行器来到墨西哥的帕伦克,在建立宇宙航行的地球基地的同时,为先民们的造神活动提供了最初的动因。
所以,当先民们在坐井观天的快乐之中,迎来了太阳之子的降临之后,从此便开始不时地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而烦恼。因为自己所居住的星球看起来虽已是如此巨大,而它在太阳之子眼中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球村!这些在天空之中如同闪电一样来来往往的太阳之子,犹如部落时期的先民们在彼此的洞穴或茅屋之间随便乱串一样,来到了地球的各大洲。因而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先民们对于太阳之子的神话与传说,与此同时,也留下了先民们为太阳之子写真的岩画、陶俑等遗迹。
在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岩画中的人像头戴着这样的圆盔:不仅整个头部被圆盔完全包了起来,而且还与身上穿的连体服装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并且在圆盔的顶部出现了均匀分布的条状物,整个人像与地球上现在的宇航员穿好全套宇航服后的模样,在外形上几乎一模一样。此外,在津巴布韦的岩画中则有着躺在地面休息,身穿铠甲,头戴同样奇特头盔的人像;在欧洲的意大利,岩画中出现了两个与津巴布韦岩画中同样打扮的人像,只不过两人是站立的,而且好像手里还拿着什么工具似的;而在法国的岩画中,也出现了类似的人像。所有这些岩画及其人像,其绘制年代距离现在,至少已经有了数千年!
与此同时,在亚洲的中国与日本,也出土了在新石器时代制作的,与非洲和欧洲岩画中的人像极为相似的陶俑。20世纪初叶,在中国发现了这类陶俑的上半身塑像,整个头部为圆形,而且有着粗壮的圆筒形的长脖子,并且在圆形头部的额顶处,有两块圆形而扁平的小小凸起物,好像透镜一样,与现在宇航员直接戴在头上的防震头盔非常相似。20世纪中叶,在日本出土了一个土陶制成的偶人,看起来就像是穿着宇航服一般,当一个美国人得到一些这个土陶偶人的照片以后,就把这些照片邮寄给了美国宇航局,也许是想知道这些像片上的土陶偶人是真还是假。而美国宇航局在收到这些照片以后,竟然以为这是关于新式宇航员服装的设计造型,因而引起了极大的重视,于是经过组织专家进行研究,决定采用某些设计上的构思,以改进宇航服的功能。随后,美国宇航局回信表示感谢,信中写到:“非常感谢您寄来这些照片,您在设计宇航员着装方面时的某些设想,使我们颇受启发,特别是有关保护头盔的设计,我们将在新型宇航服的制作之中加以运用。”可是,这个土陶偶人在出土以后,经考古专家的考证,并且得到C-14同位素的检测,显示其制作年代至少在5000年之前!
由此可见,太阳之子,不,更准确的说法是天外来客,曾经降临地球的事实,看来已经得到了世界各地先民们的亲眼目睹,并且留下了为其写真的的岩画与陶涌,使千百年以后的他们的后代能够据此得以重新面对这一远古的事实。然而,即使这一事实已是铁证如山,也只能说明曾经有过这样的人出现在远古的世界各地,却不能证明他们就是真正的天外来客!这也就是说,除了所谓的太阳之子的宇航员有了下落之外,还需要找到证实他们的确是从天而降的证据,这个证据就是只比宇航员的重要性稍微要低那么一点点儿的宇宙飞船!
事实上,在关于天外来客引发的造神活动之中,尽管军人或宇航员是造神的中心偶像,这就是为什么会遗留下那么一些与太阳之子有关的岩画或陶偶到如今的主要原因。但是,作为最重要的神器——飞机或宇宙飞船,却是必不可少的,否者也就无法表明偶像的神奇。正如岛民需要仿照螺旋桨军用运输机的外型来精心制作一架草编的模型飞机一样,想来先民们也许应该会模仿着太阳之子的各种飞行器,也制作出某些飞行器的模型,以便通过顶礼膜拜而获得太阳之子的不断眷顾。不幸的是,这些飞行器模型很少能有机会被保留下来,使现在的人们能一饱眼福。
所幸的是,仍然存留着一线希望,那就是通过对于远古时代遗留物的重新考察,来使对于太阳之子的追踪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在埃及古物博物馆所收藏的古埃及文物之中,有一些在对金字塔进行发掘的时候,与法老的金棺一起出土的飞行器模型。这些模型是在法老的殉葬品之中被发现的,用木头制作而成,在大沙漠干燥的空气里,保存了几千年也没有损坏,因而这些像滑翔机一样的木头模型,在出土的时候,也就自然地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是某种鸟类的模型,并且一直按照这样的分类,在埃及古物博物馆内进行展出。
大半个世纪过去了,人类的航空事业发展迅速,也为开展对于古物的研究开拓了新的思路,提供了新的手段。时间到了1969年,卡里尔·梅西哈博士对这些所谓的的鸟类模型之一,进行了细心的研究和分析,最后的结竟是:这个模型根本就不是什么鸟类的模型,而是具有现今的单翼飞机特征的飞行器模型,可以称得上是古埃及的航模。为了证实这一结论,卡里尔·梅西哈博士的弟弟,飞机设计师格·梅西哈对这一古埃及的航模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并且对机翼的剖面进行了测量,结果完全证明了这一古埃及航模,的确具有现代空气动力学的诸多特点。
检测报告中称:“该飞行器的方向舵与尾翼是垂直的,具有两个V形机翼,V形机翼的反V角与正V角均能达到规定的要求。同时,机翼的剖面图所标明的测量数据,均说明机翼表面部分呈椭圆形,能保持飞行中的稳定,而机身与机翼的结构合理,能够减少飞行的阻力。因此,这一飞行器所具备的在空气动力学方面的诸多性能特点,只有经过长期的航空实验,才能够最后形成。”这个报告引起了埃及古物博物馆的重视,于是决定将它拿出来试飞。果然,这个古埃及航模在被抛向空中之后,竟能像飞鸟一样,非常优美地盘旋滑翔。很明显,它的飞行性能十分优良。
古埃及航模上天飞行的成功是具有爆炸性的,除了引起社会轰动以外,它直接促发了埃及古物博物馆对于馆中所保存的所有木头制作的所谓鸟类模型,全都重新进行空气动力学的测量与鉴别。其后,在1972年,埃及古物博物馆将已经发现的14具这类古埃及航模进行公开展出。这就引发了这样的疑问:所有的这些古埃及航模是什么人制作的?显然,古埃及的人们是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独自制作出这样的飞行器模型的。于是,人们只好又回到神话里面去,以便寻求可能的解答线索。
在古埃及神话的传说之中,普塔神乘坐一辆闪闪发光的飞车,在孟斐斯国王的宫殿里从天而降,送给了孟斐斯国王两个这样的飞行器模型,并且还告诉孟斐斯国王以后还会送来这样的模型,然后就乘上闪闪发光的飞车,向着太阳的方向飞去,很快就消失在无垠的蓝天之中。显然,普塔神在古埃及人的心目之中,就是太阳之子,所以,在古埃及建造并保存到现在的神庙里面,人们可以看到长出翅膀的太阳,以及巨大的神鹰这样的壁画。由此可见,在古埃及遗留下来的大量壁画及雕刻中,很多神都有翅膀,他们似乎都在争着诉说太阳之子的曾经来临。
然而,神话毕竟只是对于太阳之子的一种模糊回忆,何况飞行器模型与飞行器本身之间,说到底还是两回事,因而还需要有更加直接的证明。埃及的尼罗河在从古至今的奔流中,倾诉着古往今来浩淼的历史。在尼罗河的阿斯旺地区,现在已经矗立起一座巍峨雄壮的大坝,这就是世界上著名的阿斯旺大坝。在阿斯旺大坝未修建以前,这一地区的尼罗河河道中有一个名叫象岛的小岛,上面耸立着一个古老的尼罗河水标,记载着尼罗河古代的水文资料,因而在埃及保留下来的最早的古籍里,也就有着关于象岛的描写:说这个岛之所以叫做象岛,就是因为它的形状与大象一模一样。
可是,来到象岛的人们,走遍了全岛,却怎么也想象不出这座岛屿竟然会与一头大象有什么相似之处。难道古籍中的描写纯属编造吗?事实上,古籍中的描写是非常准确的,象岛的形状确实与一头大象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地面上无法辨认出来,必须到空中才有可能看到这一奇景!正是在修建阿斯旺大坝之前,人们在进行航测的飞机上,才清楚地看见象岛的形状果真与一头大象相差无几!现在的问题在于,是谁在埃及的远古时代就能够飞到空中进行观测,最后对象岛给与了名符其实的命名呢?
是谁制作飞行器模型与是谁能够在天空中飞行,这两个疑问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至少在假定这个谁就是太阳之子的前提下,它表明飞行器是的确存在过的,太阳之子不仅能够制作飞行器模型,而且还能够驾驶飞行器在空中邀游。因此,关于天外来客曾经驾驶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飞行器光临地球,从而激发起世界各地的先民们展开造神活动的一系列猜测,已经在神话与宗教的传说之中,在远古的遗址和遗物之中,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证实。这就是先民们的确曾经看见:太阳之子是乘坐飞车从天而降的!
这就将追踪的目光从地球之上引向了地球之外,而离地球最近的一个天体就是月球。为什么现在的人们对于追踪月球具有那么大的兴趣呢?这不仅仅是由于月球距离地球最近的缘故,更在于人们发现了地球与月球之间具有密切联系的证据。这些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并不是犹如中国人所熟知的类似嫦娥奔月那样的神话故事,而是人们紧握在手的准确无误的古代地图,以及地球人的宇航员在登月之后的重大发现。
18世纪初叶,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托普卡比王宫里,一幅特殊的地图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因为这幅地图是从海军上将皮里·雷斯的书房中找到的,所以人们把这幅地图叫做雷斯地图。雷斯地图上面绘制出了南北美洲、西部非洲,以及南极洲的地形。除了雷斯地图以外,海军上将皮里·雷斯在航海过程中得到的其它几乎所有地图——包括大量的局部海域地形图,其中有两本绘制得十分精确的地中海和死海周边地区的地图册——一直到现在都还被保存在德国的柏林国家博物馆内。因此,所有的这些地图,即使不是海军上将在航海过程中命令手下绘制的,也是他在航海过程中收集到的。
如果说那两本关于地中海和死海的地图册的精确性是无可置疑的话,那么,雷斯地图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呢?因为直到19世纪初叶,也就是雷斯地图出现整整100年以后,地球上的人们才发现了南极洲,这一年是1820年!事实上,雷斯地图的出现,曾经引起了一场地球上是否存在着南极洲的论争。也许,正是由于这场论争,才最终导致人们出海远航,在冰天雪地之中,去寻找那块冰雪笼罩的神秘大陆。不过,即使是找到了这块大陆,它的神秘性依然存在,因为在当时没有谁能够为南极大陆勾画出哪怕是大概的轮廓,长久以来,南极洲就一直被厚厚的冰层与无垠的雪原覆盖着。
又过了一个多世纪,雷斯地图被交给美国测绘专家马内里进行鉴定,结果发现雷斯地图上面所标示的各种地形资料竟然都是能够一一落实的,只不过与20世纪的地图相比,前者出现了位置方面的某些偏差。为避免鉴定出现失误,马内里又找到了美国海军方面的测绘权威沃尔特斯,两人共同进行研究。当他们将雷斯地图上所标示的地形资料转换成地图座标,并与今天最新绘制的地球仪进行对照的时候,结果发现,无论是北美洲、西部非洲,还是南极洲,其外部形状在雷斯地图与地球仪之间,居然能够完全重合。只有南美洲没有能够完全重合,因为雷斯地图上南美洲的形状显然被拉长了。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雷斯地图上面,还标示出了南极洲的内陆地形:山脉、高峰、河流以及海岸,而这些都是在冰雪覆盖之下的。地球上的人类,一直到1952年借助回声探索仪,才发现了南极大陆上那些雷斯地图上早已标明的东西,两相对照,竟然一点差错也没有。然而,根据有关科学家的考察,仅仅是在南极洲的罗斯海海岸附近所进行的一次冰川测量的结果就表明,南极洲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至少有6000年以上的时间了!但是,雷斯地图根本不可能是由这6000年以来的地球上的人类所绘制的,显然,它另有其绘制者。
随着航空航天事业的迅猛发展,对地球进行测绘的手段与水平也越来越高,如果将人造卫星所拍摄的地球照片与雷斯地图进行比较,就会发现雷斯地图很有可能是根据一张高空拍摄的照片来绘制的。因此,有关专家经过研究以后,认为雷斯地图与美国空军以开罗为中心,采用等距离摄影法绘制成的地图几乎完全相同。所不相同的只有一处,仍然是雷斯地图上的南美洲显得有点被拉长。但是,这一差异产生的原因,最后还是给发现了。
从理论上来讲,在高空航测的时候,要是所测地区离中心区域越远,地球的球面性质就越显著,因而失真变形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也许,雷斯地图所依据的那张地球照片,比美国空军以开罗为中心所拍摄的照片,是在摄影高度更高的地球上空拍摄的。这一理论上的假设,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当地球上的人类向月球发射出第一枚探测火箭以后,在美国的月球探测器发回的众多地球照片之中,竟然有一张与雷斯地图一模一样。在这张照片上,南美洲的形状也同样被拉长了,并且拉长后的形状与雷斯地图完全重合!
这就意味着早在地球上的人类能够在月球上拍摄地球照片之前,已经在月球上出现了对地球进行摄影的活动,雷斯地图就是确凿无疑的证据!也许今天地球上的人们已不得不承认,月球的第一个探索者并不是自己。公元1969年,阿波罗飞船首次载人登上月球,就在地球上的人类代表认为自己是第一个月球访问者的同时,却看到在月球表面上早已留下了20多个类似地球人的脚印!这些脚印据说给拍摄下来了,可是却没有让公开出来。尽管如此,这至少证明最先登上月球的不是地球上的人类!
更为重要的是,这将证实先民们所崇拜的太阳之子在离开地球以后,很有可能来到了月球,或者在到达地球之前,曾经在月球上有所停留。因而月球也就更加神秘,即使地球上的人类已经登上了月球。同时,自从太阳之子告别地球上远古时代的人类以后,不仅与先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而且跟现在的人们之间也并没有拉近多少距离,因而人与神之间依然处于一种难以交往的尴尬之中。天外来客何时能够重返地球,或者地球上的人们何日才能够找到他们,依然只是一个人与神进行交流的美丽的梦。所幸的是,除了天外来客,或者太阳之子以外,人们还是可以从各种各样的神那里得到无穷的慰藉。
Ⅰ.05 上帝与你同在
人神相隔,茫茫人海已经无处可见神的踪影;神人相通,浩瀚宇宙已经无处不见神的意志。于是人们说:上帝与我们同在!
希腊神话中,聚居在奥林匹亚山上的众神家族,诸神之父是宙斯,他最出名的儿子是光明之神阿波罗,他最著名的女儿是智慧之神雅典娜。在长长的神谱之中,宙斯不仅与天上的神女,而且与地上的凡女,在留下无数偷情的风韵佳话的同时,也在无限地延长着已经显得足够漫长的神谱。
当珀拉斯戈王国的伊俄公主在草地上为自己的父亲放牧羊群的时候,宙斯一眼看到了美丽的伊俄,乙里顿时燃烧起烈火一样的情欲,于是变形为一个男人,用甜言蜜语来引诱伊俄:“能够做一个新妇对你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你是如此地美丽,没有人能配得上你!如果你能够做万神之王的新妇更是莫大的荣幸,而我就是万神之王宙斯!来,和我一同到清凉的树阴下去,为什么你要在炎热的田野上如此辛劳呢?你不必害怕到树林中去,那里的野兽早已躲藏,而我将手执神杖,让飞舞不停的闪电来保护你!”
伊俄拼命地奔跑,来逃避那令人恐怖的诱惑,而宙斯施展神力,使天空变得漆黑一团,伊俄不得不放慢脚步,以免被石头绊伤,以免因失足落水。于是,不幸的伊俄终于陷入了宙斯的罗网。当诸神之母赫拉发现诸神之父宙斯在偷情以后,伊俄被宙斯变成了一头母牛,而赫拉的妒火则驱赶着已经变成母牛的伊俄,带着身孕在大地上飘泊不休,最后在宙斯发誓忘却伊俄之后,后者才得以恢复人形。伊俄和她半人半神的儿子,据说成为了统治埃及的王,并在死后被当做神来崇拜。
如果说宙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所使用的种种手段不乏神化之处,而宙斯的情欲则显然是经过了人化。神人之间只剩下最单一的联系,血缘的一脉相承,使凡人的伊俄,以及半神半人的儿子,也能获得神的地位。同样,赫拉的嫉妒与宙斯的妥协,也只是在表面上类同于人间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诸神之母与诸神之父的争斗,实质上证明所有神化了的权力,总是在显示神与人之间的贵贱等级之差。无论是伊俄被变为母牛,还是伊俄由母牛恢复人形,都是女神与男神之间权力争斗的象征,它表明在神力无边的制约下,人的权利可被任意地剥夺。
在这里,希腊的神话实际上展现了一段古老的历史,在希腊大地上曾经存在过这样的人类社会:母系氏族与父系氏族之间的权力之争,受害者在任何争斗中主要是手中无权的平民百姓。因此,反过来也可以说,希腊神话的原型,实际上就是希腊历史本身。当神化了的历史到处流传时,也就有可能进入新的神话,成为又一段神化了的历史中的主角。如果将伊俄母子俩来到尼罗河登上王位的神话,看作是希腊人被强行放逐到中东地区的历史事件的话,那么,在《圣经》中与犹太人交战不休的非利士人,显然也成为了这一放逐的同路人,而被耶和华支持的犹太人始终不能战胜非利士人,这无疑表明非利士人也是有神相助的。
由此可见,无论是希腊人的神,还是犹太人的神,其神力是不相上下的,这或许意味着来自不同地区的神,都是不同地区的人根据自己生存的体验而神化出来的。因而各个民族都有可能在这个时期,或在那个时期,为了生存的需要来自动地,或被迫地参与造神的活动,要言之,神是神化的人,而神话是神化的历史。
正是由于人类的历史性存在有着不同民族各自的特定时空,因而希腊神话中的神与《圣经》中的神具有不同的文化特征:希腊人的神与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紧密的亲属关系,神与人之间没有严格的界线,在神人同形的表象之下,神的形象也就成为人的生存的写照。因而在希腊的神庙里面,奥林匹亚山上的诸神由天上来到人间,表现出了希腊文化的亲和力;犹太人的神与人一直呈现出高度的从属关系,在神人相分的格局之中,神的高深莫测影响着人的精神状态,因而在圣殿里面,无影无踪的神在安享人的崇拜,展示了犹太文化的超越性。因此,希腊文化的交流,将保持神话的形态并引起与其文化特征相似的民族的直接反响,而犹太文化的传播,则需要通过宗教的方式来产生世界性的影响。
在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关于欧罗巴公主的故事。欧罗巴公主在爱神阿芙洛荻忒赐与的梦中看到:好像两块大陆,也就是亚细亚与其相对的欧罗巴大陆,似乎变为两个妇人的形象,为了得到自己的领地而彼此互相争斗。最后,欧罗巴离开温柔热情的同胞姐妹似的亚细亚,尽管亚细亚一再呼唤欧罗巴不要离开生养自己的故土;而一个具有异国风度的陌生妇人则低低地劝诱:“来吧!可爱的人儿,我将带着你到宙斯那里去,因为命运女神已经指定你作为他的情人!欧罗巴公主从梦中醒来,然而爱神的梦诱惑了她:“这陌生的妇人是谁?看到她,我就产生了一种什么样的欲望呀?”于是,欧罗巴公主打定主意,要遵照神的意旨来安排自己的命运,随时等待这神的召唤。
与此同时,爱神阿芙洛荻忒派出自己的儿子厄洛斯,向外祖父宙斯放出爱情的金箭,使诸神之父堕入情网,对天真美丽的欧罗巴公主暗暗动心。于是,宙斯动开了脑筋,为了能够逃避诸神之母赫拉那嫉妒的怒火,也为了便于闯进人间少女欧罗巴公主那纯洁的情怀,宙斯决定自己变为一头公牛。这是一头不同寻常的公牛,它全身长满金黄色的卷毛,前额上闪烁着一个新月形的银色标记,两只蓝色的大眼睛在燃烧的激情之中不停地转动。接着,这头高贵的公牛来到了欧罗巴公主的身旁,欧罗巴公主在着迷之中跨上了牛背,随即被宙斯带到了陌生的大陆,并且占有了她。正当欧罗巴为自己的失贞感到悲痛欲绝的时候,爱神阿芙洛荻忒带着儿子厄洛斯一起出现在欧罗巴公主的面前:“请息怒吧,欧罗巴!你被神带走,命中注定要做不可征服的宙斯的人间妻子,你的名字将不朽,因为从此以后,收容你的这块大陆将被称为欧罗巴!”
在这个故事中,已经暗寓着民族文化交流与融合的可能是如何成为现实的过程。欧罗巴内心的情感被唤起,实际上预示着文化交流是各个民族之间的共同愿望,一旦这种愿望苏醒,本上文化与外来文化之间就会发生某种对抗,因而文化的魅力对于每一个民族来说,也就是进行文化选择的前提。正是在这种双向的文化选择的前提下,才发生了文化的交流。因而,总是把凡人变成牛,特别是把自己的人间妻子也变成母牛的宙斯,也不得不放下神的架子,将自己变为一头高贵的公牛!
然而,这头高贵的公牛在先是献媚诱惑,然后是强行占有的过程中,却使文化交流中的文化融合成为一种文化征服的扩张行为。尽管文化征服的终结是以欧罗巴的名字来命名的,但是,来自亚细亚的欧罗巴公主,却已经在希腊神话中被加以神化,作为宙斯的人间妻子的形象,展示了一次文化征服的历史过程。不过,希腊神话在欧罗巴大陆上的流传之中,又被罗马神话最终加以改写,则无疑表明在具有文化亲和力的民族文化之间,有可能对文化征服进行认同。一旦民族文化具有了扩张的倾向,那么,它将最终成为历史上的昙花一现,罗马帝国横跨欧亚非三大陆,却只能称雄一时便是其最好的见证。
如果说对于欧罗巴公主的神化,表现出了某种文化交流与融合的历史倾向,那么,透过这一历史的倾向,也就能够使人意识到必须在经历了对于神话的一种形而上的提升过程之后,方能使之具有超越民族文化局限性的精神形态,由历史的神话升华为历史的宗教。在由偶像崇拜到精神感召的历史过程中,真正具有精神感召力量的神,其形象已经消弥在对于人的历史的再次把握之中,因此,可有说大神无形!只有这样,历史的宗教作为古老民族文化的精神显现,才有可能对现存的人类文化产生某种渊源悠久的持续影响,也才有可能真正走向世界,成为世界性的宗教。
关于这一点,亚历山大城的圣克莱门斯曾经说过:“因此,神是无形、无名的。虽然我们给予他名称,但不能够从这些名称的严格意义上来理解,我们称他为一、善、存在、天父、上帝、造物主、主,我们并不是把一个名称献给他。”所以,在《圣经》被翻译成各种语言文本的时候,神也许有着不同的名称。在英文版的《圣经》之中,神的名称只是用字母大写的神来表示,而在中文版的《圣经》之中,神的名称则被叫做上帝!但无论《圣经》中的神被称为什么样的名称,“情况依然是,未知者将由神性恩典和源于神的道来理解。”
所以,上帝与我们同在,也就是上帝在我们心中!正如圣奥古斯丁所说:“上帝依自己的形象和面貌造人,在心智上也是如此,因为上帝的形象就在于此。心智不能被它自己理解,原因就在于此,因为上帝的形象寓于其中。”在这样的前提下,可以说每一个人的神性都是因上帝的精神感召而产生的信仰,并且由此出发去体会源于神的道,去理解把握未知的人与事。因此,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可以成为上帝的居所,反之,则将成为与神道无缘、拒斥神恩眷顾的人。
《圣经》曾经讲过这样一件在巴比伦发生的事情:犹太姑娘苏珊娜是一个美貌而又虔诚的女性,在出嫁以前,她的父母教导她遵守摩西律法;在出嫁以后,她的丈夫富有而虔诚,因而,座落在花园中的家便成为了犹太人聚会的地方。其中有两个犹太公会的首领,即所谓的士师,非常贪恋苏珊娜的美色,简直被自己的情欲弄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对礼拜祷告与履行职责一点也没有兴趣了。最后,两个士师同流合污,商量好要寻找一个苏珊娜单独在家的机会,趁机霸占她,来满足自己实在难熬的淫欲。于是,每天到了苏珊娜家里以后,他们都随时随地密切地注视着苏珊娜的一举一动,以便能够找到下手的机会。
终于有那么一天,苏珊娜走进花园,身边只有几个女仆,而两个士师则躲在暗处偷看。他们听见苏珊娜对女仆们说:“快去把浴油和香水给我拿来,我要洗澡;然后把门关上,以免有人打搅我。”女仆们锁好大门,从角门走出去,为苏珊娜取出洗澡的东西,根本没有发现花园里还藏着两个居心不良的男人。女仆们出去以后,两个士师飞快地从藏身之处跑出来,向苏珊娜直扑过去,对苏珊娜要挟说:“大门锁上了,谁也看不见我们啦!我们想与你合欢,求求你满足我们的愿望吧!要是你不答应,那我们就要控告你是荡妇,发誓说我们看见你把所有的女仆都打发走了,好跟一个年轻男子幽会。”
“真是无路可走哇!”苏珊娜一边哀叹,一边又大声地说:“如果我依从了你们,那么我就犯了通奸罪;要是我拒绝的话,你们就会诬陷我,而我则可能被处死。然而,我宁愿做被你们诬陷的无辜牺牲品,也决不背叛主!”接着她就拼命地叫嚷起来。与此同时,两个士师中,一个也开始大声地指责,另一个连忙跑过去打开大门。包括女仆在内的所有仆人听到嚷叫之后,都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只见苏珊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两个士师则一个劲儿地大讲自己编造的谎话。仆人们听到以后非常吃惊,因为苏珊娜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两个士师一定要将苏珊娜置之死地而后快,他们在众人面前发誓,说自己亲眼看到苏珊娜在大树下面与一个年轻男子幽会。与此同时,苏珊娜只是哭泣着仰望上天,因为她相信主!由于这两个男人是犹太公会的首领,即所谓的土师,再加上苏珊娜并不为自己辩护,于是众人认为应该处死苏珊娜。一直到这时候,苏珊娜才高声哭喊起来:“永生的主啊!什么秘密也瞒不过你,你预先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现在我就要死了,惟有你知道我是无辜的,这两个男人在说谎,为什么我一定要死去呢?”
主听到她的祷告,便启迪一个名叫但以理的青年,于是,这人就站出来说道:“我决不赞成处死苏珊娜!把事实的真相弄清楚吧,这两个男人提供的证词有可能是假的!”于是,但以理要求将两个士师分开,进行单独讯问。但以理问第一个士师:“请你告诉我,他们在什么树下面幽会?”“在一棵乳香树下面!”然后,但以理又问第二个士师同样的问题,而回答则是:“在一棵大橡树下面!”真相由此而大白。根据摩西律法,谁作伪证,谁就将受到被诬陷的无辜者已经或可能受到的同样的惩罚,这样,两个士师将不得不面对被处死的下场。这时候,所有在场的人开始一齐赞美主。
在这里,可以看到苏珊娜对于上帝的虔诚信仰,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坚定不移的,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因而她的祷告成为了神性的个人表达,由此亦表明,对于上帝的坚信,是一切男女敢于同邪恶抗争的力量源泉。在这样的前提下,可以说对于神的信仰的发生,实际上也就是对于人的肯定的开始。所以,当每一个人都像苏珊娜一样,高喊决不背叛的口号之时,也就是通过自己的誓言,来高张个人信仰的时刻。也许每一个人的神是不尽相同的,而每一个人的信仰在本质上却是完全一样的:精神追求的超越性。
然而,信仰并不是盲信,而是需要拥有一种上升到智慧层面上的哲思。对于宗教信仰来说,《圣经》同样也是在精神超越之中,达到了形而上的哲思,即所谓的神之道。它将做为上帝的启迪,使人去把握种种未知的可能。但以理坚信“主所讲过的话,‘切不可将无辜者处死’”,所以年青的他在天启之下,能够以超过众多长者的睿智,使恶人受到应得的惩罚,更使善人得到应有的拯救。在惩恶扬善之中,不仅完成了对于上帝的赞美,而且也显示了对于人的崇敬,因而但以理最终成为了《圣经》中的先知。所以,要避免信仰的盲目,就需要不断地进行哲思,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使信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信仰。
苏珊娜的遭遇,实际上也是一段历史的当下显现,这就是《圣经》里所说的:“巴比伦恶人当道,士师们不足为人师表。”据说这话出自上帝之口,可见上帝也时刻关注着人间,因为上帝的权威远远高于尘世的权力,上帝是唯一的裁决者,而摩西律法则是最大的神思,于是一切黑白颠倒,在上帝之光的临照之下,在重新颠倒之中恢复了本来面目,使上帝成为正义的化身。也许,处死通奸者的惩罚过于严厉,但是,这毕竟是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曾经出现过的现实插曲。不过,当上帝打算剪除恶人的时候,愤怒的烈火是不会伤及无辜的。
所以,神话里面的神,是先民的神,在其不断流传的历史过程之中,将永远保留着原生态,无法突破历史的封闭,只是为后世的人们提供了种种有关古老文化的模糊记忆,留下雾里看花的优雅,这正是神话所独有的魁力。然而,宗教里面的神,则是古往今来的人之神,是在神话的基础上,经过历史的千锤百炼而获得再生,并突破时间与空间的现实限制,从而显现出人类古老文化的永恒活力。确立精神升华的崇高,这正是宗教所独具的意义。在这样的前提下,对于西方文明来说,希腊神话与《圣经》相比较,也许只有《圣经》才是最大的谜底,而上帝则是最伟大的破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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