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是以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之欲上民(1)也,必以其言下之;其欲先民也,必以其身后之。故居(2)前而民弗害也,居上而民弗重也。天下乐推而弗厌也,非以其无争与?故天下莫能与争。
译文:
大江大海之所以能成为百川归向的王者,因为江海总是处于低下的地方,所以能为百川归向的王者。所以圣人想要位于百姓之上,必定要政务言论贴近于百姓;圣人想要在百姓前面,必定要虚静退让,处在百姓的后面。所以(圣人)位于前面而不会侵害百姓,位于百姓上边而不会给百姓造成沉重的负担。天下百姓都乐于推举他,而不厌恶他。这不是因为他不争吗?所以天下人没有能与他争的。
解说:
老子所谓圣人欲在民上,意思是管理国家主持政治,而不是要骑在百姓头上奴役百姓,正如上一章注解中引用慎子的话:“故立天子以为天下,非立天下而为天子也。”。所以后面老子讲要以其言下之。老子在前面章节中也讲过:“故必贵,而以贱为本,必高矣,而以下为基”(第三十九章),谦虚应该是成就功业的基础。虽然人们都很推崇谦虚,但有几个人能做到老子这里所说的谦下呢?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一个小小的领导,哪怕只是个个体户老板,能放下面子向手下承认自己的错误?(即使他心里知道自己的错误)正如老子所言:“吾言甚易知也,甚易行也;而人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第七十二章)
圣人所处的位置在人民之上,他的成就将影响国家民族的命运,从这个角度来说,圣人是处在百姓前面的,然而圣人抱法处势无为而治,虚静退让,让百姓自治自为,才是长久的处于百姓前面的好办法。这样,他虽处在百姓前面、上面,但不会伤害到百姓,不会给百姓造成沉重的负担。 天下百姓归向于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朝廷怎么能不强大起来呢?这样的朝廷又有谁能与之争雄呢?
注释:
(1)帛书甲乙本皆为“民”,流行本为“人”,从帛书本。
(2)帛书本皆为“居”,流行本为“处”,从帛书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