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一部可谓“白宫甄嬛传”的电视剧《纸牌屋》引起不少人对美国官场权力游戏的讨论。此后,英国脱欧公投、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等,更引起了人们对西方政党政治的关注。西方政党政治的发展实践一再证明,西方的政党制衡与博弈,多以裹挟民意、绑架国家利益、加速国家政治极化和社会分裂为代价。这一点在当今西方国家表现得尤为明显。 政党恶斗加剧政治极化 西方国家的政治运作基本上是以政党为载体的,执政党和反对党经常实现角色互换,“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钟摆效应成为常态。随着政党博弈愈演愈烈,政客为取悦舆论或特定选民,往往特立独行走极端,导致缺乏理性和包容的“否决政治”盛行,从而加剧了政治极化和朝野矛盾。近年来,美国共和党、民主党两党在执政中的分歧不断拉大,政治极化更加明显。美国国会在讨论有关议案时,以党派划线,为反对而反对成为普遍现象。比如,由时任总统奥巴马倡导、民主党议员全力推动的医改法案在国会表决时,参众两院中的共和党议员极力反对该法案。美国《外交杂志》评论认为,美国国会实际上是一群极端分子在作战。奥巴马在去年初的国情咨文中无奈坦言,其任内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成功弥合党派分歧和处理好府院关系,称美国必须作出系统性改革才能赢得未来。特朗普当选总统后,美国政治极化的现象更加明显,共和党、民主党两党的争斗趋于白热化。除了西方发达国家,在许多实行西方政党制度的发展中国家,执政党和在野党也往往尖锐对立,政坛乱象不断。最近,委内瑞拉反对党正义第一党领袖卡普里莱斯、反对党议员团主席博尔赫斯等结成的反对党联盟“民主团结圆桌会议”,试图通过煽动街头暴力和抵制举行制宪大会等将总统马杜罗拉下马,现政府和反对派严重对立,势同水火。 政见分歧导致议会立法和监督功能不断弱化 议会里多党制衡虽可防止政府揽权,但往往容易导致政府“短命”,更导致议会运行效率低下,立法和监督功能不断弱化。比如,意大利政府更迭频率在世界上数一数二,多年来还没有一个政党能获得议会过半数席位而单独组成政府并长期执政。为改变政府软弱短命局面,去年12月,年轻气盛的民主党总书记伦齐当选为意大利总理后,立即推动修宪公投,试图将议会两院合并,缩小议会权力,让政府有更大作为。但意大利“五星运动”等反对力量借民粹情绪,把公投变成实现自身政治利益的倒阁行动,伦齐修宪努力落空,不得不宣布辞职。德国《法兰克福汇报》称,“这就是典型的意大利政治,总理不断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在号称“最大的民主国家”印度,议会内的党派斗争愈演愈烈,议会立法被迫停摆已成常态。2016年印度议会冬季会期是莫迪政府执政以来停摆时间最长、争议最激烈、成果最少的一次会议,各派围绕莫迪推出的货币改革新政反复角力,主要反对党联手以各种方式阻碍议会正常运行。由于许多涉及民生的法案在议会无法通过,迫使印度最高法院卷入诸如规定垃圾处理方式、限制节日期间使用公共扬声器和燃放鞭炮等社区事务管理之中,司法无法可依困局频现。欧洲左右翼政党政策主张虽大同小异,但执政党和反对党往往相互掣肘,议会成为角斗场,议会的立法和监督功能也在不断弱化。 政党民粹化恶化了政治生态 当前,西方一些政党挟持民意,对抗传统精英政治,政党理念主张和活动方式日益民粹化。一些草根型政治领袖借助民众对现行国家治理体制机制的不满,批判当前政治的腐败和议会民主的低效无能,其反传统、反权威受到民众欢迎,从而赢得较高支持率。意大利“五星运动”是典型的民粹政党,它高举“人民反抗上层统治”“让所有政治人物回家”等旗帜,一度引发草根阶层的狂热追捧,在短短几年内实现了从社交群聊到正式组建政党、从政坛新手到议会第二大力量的飞跃,改写了意大利自由人民党和民主党两大主流政党近20年来轮流执政的历史。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的一个原因,是他迎合了美国国内反精英政治的民粹情绪,利用了很多美国人对华盛顿政治精英不信任的心态。在2016年美国大选开始前,美国民粹政党“茶党”发起人佩林就力挺特朗普,称他是改变美国政治现状的合适人选。但特朗普上台后选择两个富商来管理与底层社会联系密切的教育部与劳工部,让这次投特朗普票的人又失望了,他们开始质疑这个自称体现全民意志的“先进民主”制度到底怎么了。 国家重要决策被利益集团绑架 美国政治学者福山认为,美国的民主政体已阻碍能真正促进公益的政策或改革的形成。奥地利国民议会议员雅若林认为,西方政党政治党争无休无止,导致重要决策被利益集团绑架。特朗普善于借助共和党保守派力量,将一些个人主张转化为共和党政策,以党派甚至个人意志替代全民共识。美国新国会履职第一天,参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共和党参议员迈克·恩茨就拿出一份决议案,提出利用预算授权法案使奥巴马医改法案实际瘫痪。此举招致民主党人强烈不满,认为“不能还没想好新的医疗方案就让3000万民众失去医保”。特朗普放松政府监管、减税让利、废除医保法案等颠覆性政策,被认为是以共和党保守派的利益冲动代替国家利益和民主共识。英国独立党、意大利“五星运动”等欧洲民粹政党利用部分民众反经济全球化、反欧盟、反欧元的不满情绪来宣泄反精英政治的诉求,并声称这是顺从“人民的选择”。实际上,民粹政党并非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党,也不是有担当、负责任的政党,它们既没有对反经济全球化、反欧盟、退出欧元区的结果有任何对策,也没有对未来国家发展提出自己的建设性意见,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民粹政党裹挟民意,以破坏经济全球化和现行秩序为目的,对于国家发展没有任何益处。 (作者为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研究室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