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用独角兽獬豸治狱
当眼前出现一座高大的土丘,脚板溅起一片黄色的烟尘,皋陶墓已近在身前。
史载,皋陶是尧、舜、禹时期的狱官,执掌狱刑,因其功高,被后人尊为狱神和司法神,位列“四圣”之末。皋陶死后,其后人被封于英、六,皋陶的墓也随之建在了六地。多少年过去了,风风雨雨中,斑驳的墓碑被历史打磨成千古不化的玉石,见证着先人不朽的魂灵。
站在墓前,望着静穆而素朴的土冢,一种古老与苍凉直袭胸臆。皋陶离我们已经很远了,也许只有在淡黄的书卷中才能隐约瞥见他的影子,但在蛮荒愚昧的年代里,他毕竟第一个“明五刑,弼五教”,创立了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刑律。这不能不叫人赞叹皋陶的大智大勇。
皋陶以山东曲阜为起点,又以江淮六地为终点,在追求法的秩序的建立的过程中,给自己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然而,浩浩荡荡的中国历史却并没有承接起昔日的传承,皋陶的那一起点,便成为永久的绝笔。于是,漫漫黄沙、滚滚烟尘中,只留下专制的狂笑和法律的悲鸣,和着山林松涛一起归入黑寂的漫漫长夜。如今,过往已成烟云,唯有厚重坚实的黄土依然辉映着老祖先洁然的本色。
从某种意义上说,皋陶墓已不再是现实中的一座古墓,秋雨迷蒙的中国历史早已赋予了它法的牵盼、情的执着,早已给予它对光明的渴望和对灵魂沉沦的抗争。在他静默之时,单纯便成为复杂,瞬间便成为永恒,纵横的时空也弯转交汇成历史的冲力,使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无不凛然屏息。很难想象,在人类还在为饥饿与灾难而奔波时,皋陶便把人性中善恶的两面如此恰到好处地驾驭住。以至于死后,那一抔黄土仍积淀着先人的公正,折射着古今的变迁。
大江东去,淘尽的只是历史的沉渣,千古不变的却是贯穿人类发展始终的永恒。也许,当我们秉承着先人的遗训泼墨挥毫再书“法魂”时,历史已等待得太久。但毕竟我们提笔了。
仰望皋陶墓上的黄栗树,耳畔扫过阵阵清风,沉静之中涌现出一股生意,伴着古墓石碑飘于无垠的天际,引人无限地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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