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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悲壮的中国空军抗战英雄们 
作者:[张嵚] 来源:[我们爱历史2016-09-01] 2016-09-21

    惨烈的八年抗战里,一支长期人气高的英雄部队,当属抗战中国空军。

    人气高,不是因为空战很炫,飞行员很帅。而是因为,看上去很炫很帅的中国空军,当年面对的是,堪称世界顶级的日本陆军,打的是实力相差到最悬殊、上天就预约死亡的仗。

    然而就在一场场看似绝望的战斗里,弱小的中国空军,曾经被击落,曾经被打败,但以战至流血凝肘而不退的热血气概,成为悲怆交织的八年抗战史上,最为铁骨铮铮的强音。

    然而今天,当我们以崇敬的目光,再度审视那段热血岁月时,却被结结实实惊倒。网络上满篇充斥的,是中国空军抗战史上,一些完全可以写神话的奇特表现。好些所谓专家,仅以几张移花接木的图片视频,就能发明一段感人却子虚乌有的谣言,然后杂草一样疯传。

    他们可以说,这是为了展现抗战男儿的伟大形象。但是,抗战的伟大,什么时候需要撒谎来展现?

    欲灭其国,先去其史。夸张编造与抹黑删改一样,都是对历史的亵渎,玷污的,是一代空军的热血忠魂!

    以致敬历史的名义,有了我们这篇文,选取八年抗战一些典型的人与事,致敬:我们英勇的真实伟大的中国空军!

一:中日差距有多大?

   抗战中国空军为何伟大?先看他们面对怎样的对手! 


    日本海军航空队的零式战机,号称银色子弹,陆军航空队的川崎95式战机和菲亚特重爆机,都是当时世界顶级。飞行员素质也高,照几年前美国《空军》杂志概括:由武士道精神残酷训练产生! 


    以学者曾景忠的评价说:抗战爆发时,日本陆军可投入飞机1156架,海军1045架。而且抗战第一年,日本就能年产飞机1500架,飞行员人才储备也雄厚,大拨训练有素的飞行员,排队等着上战场。 


    苏日诺门坎大战,与苏联空军死磕的就是在中国作战的日本陆军航空队。一度死死压制苏联,连端了苏联三个机场,以苏军主帅朱可夫话说:比他们陆军难对付多了! 


    面对这个比日军陆军难对付的对手,中国空军又是啥样? 


    同样是曾景忠先生说法:抗战爆发前,中国空军账面二百九十六架飞机,全是五花八门的进口货,而且到1936年,全国能开飞机的也就1400人,技术合格的不过六百人。 


    以航空史学者陈应明话说:民众为抗日而捐献的购买飞机的巨额款项被当局存入银行吃利息,而在采购飞机的过程中又因为官僚巨头的腐败,追逐回扣,并没有按照中国真正的现实和需要来采购最必要最急需的飞机! 


    历史学者许蓉生《国民党空军抗战实录》里说的更细,笕桥航校的教练机,每架被蒋介石大舅子宋子文吃回扣。蒋介石连襟孔祥熙也搀和,颠颠去意大利买飞机,买一堆过期旧货回来,飞机炮管来福线都被磨光。拉到战场上,更有了个诨名:痨病鬼! 


    中国空军所谓二百九十六架飞机,好些都是这种痨病鬼。抗战爆发后,中国空军战士们,就是驾驶这样的飞机,面对强悍凶残如魔兽的日本空军,血战到底! 


二:何处阵亡何处葬 


    全面抗战爆发,是在卢沟桥,但中日空军的首次对撞,却是在淞沪战场! 


    面对即将当来的厮杀,当时每个飞行员都要求写遗嘱,在封面古铜色二十四开薄本上,写满直面沙场的豪言壮语,这批飞行员好些大学生出身,肚子墨水多,写遗嘱都爱用古诗词,尤其岳飞的《满江红》,出镜率相当高! 


    但更重要的,是交代后事,包括死后愿意安葬在哪里,家庭联系方式,三十块安葬费和一万块抚恤金给谁。每次惨烈大战后,这些琐碎事务,都被认真执行! 


    淞沪大战,中国空军以弱敌强,击落击伤日机百余架,但自身也几乎损失殆尽。那些写过遗嘱的飞行员,绝大多数,都没回来! 


    但他们对后事看得淡,很多人的遗言,都是把抚恤金留一部分给家人,其余的都捐掉。还有一位叫鲁止渊的飞行员,五十多年以后复述了第一次踏上抗日战场前的景象: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贵重物品交代好,由公家保管或由朋友保管。做好了飞出去就回不来的准备。 


    至于后事?当时的青年鲁止渊,留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豪言:在何处阵亡,就在何处安葬! 


三:空军军魂高志航 


    抗战爆发前,中国空军的最大耻辱,发生在九一八事变。由于臭名昭著的不抵抗政策,中国空军的最强战力东北空军,竟然一枪不放就沦陷,三百架飞机乖乖被日本打包全收。 


    如此耻辱,举国刺痛,连带撤入关内的原东北军飞行员们,也是受尽嘲笑。比如号称高瘸子的原东北军王牌飞行员高志航,在笕桥航校表演飞行出点小差错,立刻被人吐槽:他是东北人,是来搞破坏的。 


    但正是这位受尽歧视的高志航,早年在法国空军见习,就被赞为天才。后来去意大利访问,惊得墨索里尼出面挽留,劝他加入意大利空军。可他统统婉拒,甚至九一八后为了回归空军,忍痛与外籍妻子离婚。以他自己话说:我的职位在中国,我只愿做一个中国军人。 


    1937年8月14日,淞沪战场上的笕桥空战,这位空战天才,终于第一次为中国空军正了名:在满眼乌云密布,能见度只有五百米的恶劣天气下,冷静开火命中,击落日军三菱96式轰炸机。是为八年抗战,中国空军击落的第一架日本战机。8月14日这天,也被命名为空军节! 



 

     自此之后,高志航一发不可收拾,身为四大队大队长,多次与日军血战,哪怕与他交手的是日本海军航空队王牌木更津航空队,依然勇敢亮剑。亲手击落日机多架,四大队更战功赫赫,以日军第二航空战队司令的惊呼说:今日中国非昨日之支那! 


    尤其令骄横日本空军肉痛的,就是9月26日的南京紫金山空战,号称日本航空兵四大天王之一的日本13航空队2分队长山下七郎,被高志航紧咬住后击落,山下七郎被俘。这位日本王牌飞行员,刚被俘后还死硬,坚决不信是中国人击落了他。直到高志航霸气给他展示,返航飞机里走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中国人,这才彻底服气,审讯时留下了一句话:中国军队之英勇,实出意料! 


    然而这位让日本人在天上无奈的铁血英雄,却终于倒在了汉奸出卖里。1937年11月21日,由于汉奸出卖,日本人获得了高志航在周家口机场的情报,立刻组织轰炸。凌晨六时,架起起飞的高志航,被日军炸弹淹没。这位抗战早期的传奇英雄,壮烈殉国。 


    但是在短短三个月的抗战生涯里,高志航给日本人留下的,却是噩梦般的记忆。捎带日本空军里还多了一句流行语:我要做了亏心事,上天遇到高志航。 


四:垂暮英雄陈其光 


    同样顶着四大天王名号,另一位日本王牌飞行员,日本天皇封有驱逐之王称号的三轮宽,却还没山下七郎命大,直接在1937年9月21日的太原会战里,被中国空军正北支队五大队28中队长陈其光干脆利落击毙! 


    而这位广东空军出身的陈其光,早早就名声在外,父亲就是老同盟会,堪称国民党世家。不愿啃老的他,也是早早投身空军,以技术敏捷著称,还有一知名绰号:傻其。意为艺高人胆大。 


    但抗战爆发,艺高人胆大的陈其光,以及他所在的正北支队,摊上的是比淞沪战场更凶险的任务:中国空军主力,尽数压在淞沪。身在山西的他们,只有少量老旧飞机,但面对的却是包括日本陆航16联队在内的精锐,真个是以弱敌强。 


    但就是这惨淡局面下,正北支队依然虚虚实实,当起了天空上的游击队,还两次轰炸了板垣师团司令部,差点要了这位皇军之花的老命。 


    而陈其光击毙三轮宽一战,更成了经典教材:当时陈其光以四架战机,拦截日本24架战机的轰炸编队,在三位战友相继殉国的局面下,陈其光上演孤单英雄一幕,死咬住三轮宽,终于把他击落在太原郊区麦田里。精疲力尽的陈其光,也迫降在太原女子师范,抬出来时,已是昏迷不醒。 


    但也正是这场搏杀,令陈其光落下了终身残疾,提前告别了飞行事业。而后他得到的,是国民政府冷落的对待,直到抗战胜利后前往加拿大,做了一个普通的华侨。加拿大华文报纸,曾有《垂暮英雄感慨多》一文,慨叹他的遭遇:少用其力而老弃其身。 


五:中国战鹰陈瑞钿 


    如果有哪个中国飞行员,是整个二战年代里,中美两国都高评价的英雄人物,那首推中国战鹰陈瑞钿。 


    他的传奇事迹,上了二战后美国的青少年教科读物,更在1997年,得到美国空军博物馆颁布的空战英雄头衔。更是唯一一位获此殊荣的亚裔飞行员。 


    这位中国和秘鲁的混血儿,生着俊朗面孔,曾作为归国华侨报考中国空军,却在考试里狼狈落榜,心灰意冷间却又误打误撞,成了广东空军一员。而且和其他人的教育背景不同,他而后被送到德国受训,在著名的勒切费德基地经受残酷磨练,还和德国空军著名的秃鹰军团实打实摔打过,练出一身本事。 


    但等到踏上抗日战场,陈瑞钿的28中队,他们分到的飞机,基本都是老式双翅霍克战机,参加的第一仗句容空战,就遇上日本强大的96式陆攻机群。结果陈瑞钿一出手,就把所有人惊了:和驾驶96式的日本飞行员御杉在天上恶斗,把御杉打的飞机冒烟,靠飞机性能优势侥幸逃掉,陈瑞钿自己飞机更身中150弹,以机械师惊呼:天知道他怎么开回来的。 


    这一战之后,陈瑞钿就一发不可收拾:到1939年,他先后击落了六架日本飞机,而且每次都是搏命打法,拼着不要命也要打下日机,还曾上演过弹药耗尽后,愤然撞下日机的场面。幸运的是,满怀必死之心,他每次都能幸运生还。 


    而他经历的最力量悬殊的较量,莫过于1939年华南空战。仅以残存的五架飞机,就要担负起整个南宁的防空,直面数百日本飞机的挑战。这不是抗日神剧,这是他的传奇。 


    就在这场传奇较量里,陈瑞钿和他的战友们,先后七次空战,击落七架日本飞机,更发动奇袭,断掉了日本机场。而他们自己也损失惨重,到1939年12月的昆仑关战役时,他们只剩了三架飞机。 


    就是在昆仑关战役上,陈瑞钿上演了他最后的热血一幕,三架战机拼死搏斗,击落日本三架战机,却也全数被击落。陈瑞钿跳伞逃生后,全身大面积烧伤昏死在一处稻田里,后被我军搜索部队幸运救回。 


    伤愈后的陈瑞钿,不能再开战斗机,他便转而加入美国空军,改开运输机,多次飞越驼峰航线,为中国战区运送给养。直到1945年退役。八年抗战中,他击落日本飞机八架,被赞为传奇英雄。更幸运的是,他是1937年那一拨中国飞行员里,为数不多亲眼看到抗战胜利的人。 

 

                 热血忠魂,千载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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