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遊按：《湯在啻門》是《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伍）》中的一篇，共21支簡，內容保存完整，記載商湯在啻門（即帝門）問小臣（伊尹）古先帝之良言，小臣答以成人、成邦、成地、成天之道，系統地闡述了當時的天人觀。該篇行文多有韻，乃戰國時期的依託作品，可能即《尚書序》中所說的《帝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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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在啻門

    貞（正）月己咳（亥），湯才（在）啻（帝）門，問於少（小）臣：“古之先帝亦有良言青（請）至於今虎（乎）？”少（小）臣畣（答）【1】曰：“又（有）才（哉）。女（如）亡（無）又（有）良言清（請）至於今，則可（何）以成人？可（何）以成邦？可（何）以成地？可（何）以成【2】天？”

    湯或（又）問於少（小）臣曰：“幾言成人？幾言成邦？幾言成地？幾言成天？”少（小）臣畣（答）曰【3】：“五以成人，悳（德）以光之；四以成邦，五以相之；九以成地，五以將之；九以成天，六【4】以行之。”

    湯或（又）問於少（小）臣曰：“人可（何）得以生？可（何）多以長？孰少而老？胡猷（猷）是人，而【5】一亞（惡）一好？”少（小）臣畣（答）曰：“唯皮（彼）五味之炁（氣），是哉以為人。亓（其）末炁（氣），是胃（謂）玉穜（種），一月始【6】揚（孕），二月乃裹，三月乃刑（形），四月乃胡（固），五月或（又）收（褎），六月生肉，七月乃肌，八月乃正【7】，九月繲章，十月乃成，民乃時生。亓（其）炁（氣）朁歜發治，是亓（其）為長且好才（哉）。亓（其）炁（氣）奮【8】昌，是亓（其）為當壯。炁（氣）融交以備，是亓（其）為力。炁（氣）戚（蹙）乃老，炁（氣）徐乃猷，炁（氣）逆亂以方【9】，是亓（其）為疾央（殃）。炁（氣）屈乃冬（終），百志皆竆（窮）。”

    湯或（又）問於少（小）臣：“夫四以成邦，五以相之【10】，可（何）也？”少（小）臣畣曰：“唯皮（彼）四神，是胃（謂）四正；五以相之：悳（德）、事、役、正（政）、型（刑）。”

    湯或（又）問於【11】少（小）臣：“媺（美）悳（德）奚若？亞（惡）悳（德）奚若？微（美）事奚若？亞（惡）事奚若？微（美）役奚若？亞（惡）役奚若？微（美）【12】正（政）奚若？亞（惡）正（政）奚若？微（美）型（刑）奚若？亞（惡）型（刑）奚若？”少（小）臣畣（答）：“悳（德）濬明執信以義成，此胃（謂）【13】微（美）悳（德），可以保成；悳（德）變亟執譌以亡成，此胃（謂）亞（惡）悳（德），唯（雖）成或（又）渝。起事又（有）穫，民長【14】萬（賴）之，此胃（謂）微（美）事；起事亡（無）穫，病民亡（無）古（故），此胃（謂）亞（惡）事。起役時訓（順），民備不俑，此胃（謂）【15】微（美）役；起役不時，大弻（費）於邦，此胃（謂）亞（惡）役。正（政）柬（簡）以成，此胃（謂）微（美）正（政）；正（政）譁亂以亡（無）常，民【16】咸解體自卹，此胃（謂）亞（惡）正（政）。型（刑）情以不方，此胃（謂）微（美）型（型）；型（刑）泰以亡常，此胃（謂）亞（惡）型（刑）。”

    湯或（又）【17】問於少（小）臣：“九以成地，五以將之，可（何）也？”少（小）臣畣（答）曰：“唯皮（彼）九神，是胃（謂）地真，五以將之【18】：水、火、金、木、土，以成五曲，以植五穀。”

    湯或（又）問於少（小）臣：“夫九以成天，六以行之，可（何）也？”少（小）【19】臣畣（答）曰：“唯皮（彼）九神，是胃（謂）九宏，六以行之：晝、夜、芚（春）、夏、秋、冬，各時不解，此隹（惟）事首，亦【20】隹（惟）天道。”

    湯曰：“天尹，唯古之先帝之良言，則可（何）以改之！”【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