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谈到中国文化,阴阳、五行、八卦几乎尽人皆知?为什么国人自古就喜欢称三十六,七十二这类数字,比如三十六计、三十六郡、七十二变等等?
原来,这一切都指向中国文化的胚胎——河图、洛书——河图、洛书是中国先民在约一万年前开始农业定居生活后,最早的较完备历法。因为在农业社会里,确定农时的历法显然会成为文明的首要需求之一。也因此,河图、洛书成为中华文化的本根。
翟玉忠先生以他特有的富有感情的激昂笔调写道:“河图、洛书是一万至四千多年前的五行、四时太阳历图示,是中华文化之根。这种上古中国先民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历法,其优美、简洁、精确的理论构建令人惊叹。在数千年的应用过程中,河图、洛书所表征的五行、四时历锁定了中国人的思维方法、文化品格和科学范式,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绵绵不绝万年之久的文化基因,对于21世纪人类科学的进步,人类文明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斯文在兹:中华文化的源与流》,第1页。)
这也是翟玉忠先生新作《斯文在兹:中华文化的源与流》(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3月)第一篇“根源篇”的主要内容。利用传世文献、考古资料和民族调查资料,经过细致入微的考证,将中华文化的历史上溯到万年以前,著万年文化史,这是该书最令人惊叹之处!
当然,在二百多页的著作中,讲万年文化史不可能面面俱到。作者如画水墨画,将浓墨重彩放在了中华文化的根源及其最高形态黄老之学上面。对于后者翟先生论述道:“黄老之学,即汉儒所谓道家,其合于六经,出入诸子,集成百家,道/名/法一以贯之,西汉司马谈《论六家要旨》论云:‘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黄老之学为中华道统命脉所在!”(《斯文在兹:中华文化的源与流》,第107页。)
作者进一步将中华文化的发展粗线条地分为五个阶段,主要体现为中国学术的“五变”,分别是:
从河图洛书时代漫长的文化草创期到西周王官学的形成,一变;
东周礼崩乐坏,由王官学流变为诸子百家之学,二变;
战国、秦汉中国走向大一统,黄老之学集诸子百家之大成,三变;
汉以后,佛学大兴,道家流于道教,儒家通过改造吸收王官学、排斥诸子学逐步取得独尊地位,四变;
清末民初至今,面对西方列强的野蛮入侵,西学取代儒学的独尊地位,中国本土学术不绝如缕,五变。
翟玉忠先生认为:今天我们复兴中华文化,主要是复兴集先秦诸子百家之大成的黄老之学。并在黄老之学的基础上,理智融会庞杂的西方文化——这是二十一世纪中国学人不得不面对的重大历史性课题。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翟玉忠先生在《斯文在兹:中华文化的源与流》“总论篇”中论述了中国古典学术体系区别于西学的重要标志,即其在形式和内容上的统一性,这是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大问题。因为人类一直在追求知识体系的统一,在西方学术体系已经跌入分科化、碎片化泥潭的今天,中国古典学术的统一性特点显得特别重要。
总之,《斯文在兹:中华文化的源与流》著中国万年文化(学术)史。本书体系宏大,作者学力精深,必将引发读者对中国文化及其现代价值的重新思考和定位。
在此意义上,该书实在令人赞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