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哥9月25日星期天去看吴老中医回家路上,氧气瓶用罄、已经断过一次气,手脚冰冷、耳朵发黑,是靠着特异功能高人Stanley从美国透过电话发功,回到家接上氧气,才活过来的。可见当时他的自主呼吸已不足供氧了。
28日星期三一向很坚强豁达的大嫂,哭着打电话给我找葬仪社,我赶到急诊室,阮大哥上半身水肿得厉害、靠在病榻上喘,但双眼仍炯炯有神。我和大嫂商议:一是得通知他们在美国的子女;二是得让阮大哥住院几周,家里没有足够医疗设备。离开后我马上通知李乃义,他30日就赶回来了。
中间去看了阮大哥几次,水肿稍消,但眼神反而无力。后来、应该是星期一凌晨,阮大哥2点左右睡梦中突见到病床前有一电视,有上千名老外要他one、two、three、four的一起练呼吸,他做了1000次,醒了,接着再做了1万次,好多了,再入睡。隔天我去看他,容光焕发,我还开他玩笑说,像个老爷子一样。回家告诉丸子,她却担忧是廽光反照。
接着安排了做化疗(3日星期一起开始做),希望能让阮大哥支持个半年,等小孩在Chrismas回来团聚。并商议趁阮大哥出院前,卖掉他住的、风水不佳的房子(3月间隔壁因忧郁症跳楼自杀),换个宽敞住处养病、等小孩回来。李乃义和大嫂议定了这些,隔天星期二就回上海去。
10月4日星期二当天下午3点多,阮大哥情况又变坏了!傍晚我到时,已换了大的鼻罩供氧(原本只是两根小管子),我到后又换了一个清肺部二化碳的呼吸器。我离看后看情况不妙,就通知了万姐,带了一群朋友来给阮大哥加油打气。半夜12点,我再过去,那时阮大哥意识还是清醒的,谁来、他知道,会点头、摇头,他一直用手想拉掉呼吸器说话(他生前就强调:要走的尊严、绝不插管。。)。
回家后,我不也睡不着,看小说看到凌晨5点多,大嫂电话来了,我知道情况不妙。去了才知道半夜3点他拔了管线呼吸器,只用小氧气罩,但生命机能已愈来愈微弱。我6点23分抵达,25分我叫护士急救,大嫂拨通电话让儿子女儿向阮大哥说话,26分,大哥就走了。
大家都很不舍。但阮大哥是平静而有尊严的离开的,坚强的意志力使他维持到最后3小时前都意识清醒,并且离开前的5、6小时,仍在一群朋友热闹的加油声中:这是他一生所爱的奋斗的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