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四足动物是兽,只能是牛、马,而不包括所有的四足动物,因为四足动物和四足兽,外延大小不一样。认为牛马是四足动物就以为四足动物是兽,就是错误的。
为糜者皆同名,糜者一起打斗,不仅是两只,此是“二”与“斗”之别。色、肝、肺,子女之所爱称。食与予食,是贡者与所招之神不同。白马与多白,是视马而不多视其他的,此白与视之别。为丽不一定丽,不一定丽与暴是相形。为非,因他人是而不为非。如比为夫之勇,不一定是大丈夫。为屦,以买的衣服做鞋,是以衣服之布做鞋。“二”与“一”同时消失,但不一定与“一”在,偏去,则不相宜。
有名实,而后才有称谓,无名实,就无称谓。假”设与实义,说此,则为本来的实义,说彼,则非本实义,因此,无得称谓者则为假设。
不,并非因为现白而不现坚,石头的白与坚就分离了。石头和坚白是禺盈一体的,长与宽,坚与白是一样相盈于一体的。
不,能举重而不能举针缝纫,并非其力所任。能计算但不会玩弄诡辩,不妨碍他是个智者。好比耳目,耳不能见,并非耳之任,目不能听,并不妨碍目之视。
异,木头与夜晚能说谁长吗?智慧和粟米能说谁多吗?官爵、亲缘、德行,物价四者能说谁贵吗?糜和鹤能说谁高吗?蝉鸣和瑟音能说谁悲吗?
偏,坚白仍俱禺一体则石不变。
假,假必定是不符合事实而后称之为假。狗,假借名霍,事实上并非鹤。好比姓霍不是鹤一样。
物,有人伤害了它,这是发生的情况。有人见到这情况,,这是知道其所以。告诉别人这些情况,这是使人知道。
疑,见到忙于事务,就怀疑他可能是掌事的人;看到建牛圈,就以为这地方一定夏凉;这是逢疑。举止则轻,丢落则重,好比石头和羽毛,怀疑不是因为重力。削木片很顺手是顺着木头的纹理,怀疑是否有技巧,这是不了解事物规律而产生的怀疑,是循疑。斗殴者的狼狈,使人怀疑他酗酒,还是在市场与人争吵,这不可知道,这是遇疑。自己有错,是自己自作聪明造成的呢?还是自己以为对造成的?这是过疑。
区,同属的概念,好比牛马属四足动物之类,单独分开,就是牛马。数牛数马则分牛马为两个个体,数牛马则合牛马为一体。好比数指头,指头有五个,五个指头是指头。
宇,无限流动和有限流动,就是宇宙。东出旦西出暮,反复无限,宇宙流动长久。
坚,抚石得坚,视石得坚,两者必然相盈。
在,尧善于治理天下,是自今去看古人。若用古人之治于今,则知尧之治不能用。
影,光线照到的,影子就不存在,如果光线存在,永远不会产生影子。
影,两光线夹一光线,一光体形成影子。
影,光线照人,如果反射,其直若矢。射到下面就反射到高处,射到高处就反射到下面,因成倒影。足遮住下面的光,反射出来成影在上;头遮住上面的光,反射出来成影在下。在物的远处或近处有一小孔,物体为光的直线所射,反映于壁上,故影倒立于屏内。
影,日光反射照人,那么影在日与人的中间。
影,木杆斜,影短而大。木杆正,影长而小。光体小于木杆,那么影大于木杆。不仅因此而影子大小,光体的远近也会形成这样的情况。
临,平面镜照物只显单影,影的形态、白墨、远近、斜正,都是由于光线反射到镜巾。两平镜相接成正角时,显出三个影子,其中一影是二影合在一处的复影。两平镜角度或大或小,亦有复影。复影是一影在另一影的背面。物体反射到镜中,没有不成影的。物体反射到镜中成影,所成影又反射另一镜中成影,必须使两平镜倾斜成一定角度,两镜反射同一部分,而复影形成。两镜分开。
鉴,在焦点内,光体远焦点,那么所照光线多,物像也大;近焦点,’那么所照光线少,物像也小,而必定为正形。光体起于焦点,则平行正轴的光线反射向镜后引长,当成极长的共扼点,而像远离镜后。在弧心外,光体近弧心,那么所照光线多,物像也大。远孤心,那么所照光线少,物像也小。然心为物的倒形。光体聚于孤心,则平行正轴的光线反射,当成极长的共扼点,而像与光体相等而倒置。
鉴,物体靠近镜面,那么物体的光线占镜的面积大,所成的影亦大;物体距镜面远,物体的光线占镜的面积小,那么所照物影小。然而影是正形。成正形是因为迎面摄物的原故。
负,称杆,加重于上而不倾斜,是因为支称点力量适中,能够胜任负担。支称点右移,而与系重的绳相绞,即使不加重,也要倾斜。由于文称点力量失中,不能胜任负担。从一边加重必定下垂,因为称锤和所称物的重量原是成正比的。称杆平衡,一般是支称点和重量之间的距离短,而支称点与力点之间的距离长。在称盘和称锤上增加同等重量,那么称锤必下垂,因为称锤在称杆上的位置已经失当,不得权衡物的提起用人力,下引则是地心吸力。提起不必只是用人力,还可以利用绳掣或尖劈等机械力作用。挈是提着称秤的二号纽,长的称秤尾重而下垂,短的称秤头轻而向上。向上的一头加重,那么下垂的一头减轻。等到纽绳和称杆垂直,力点和重量相等,就平直了。收是提一号纽,因此上头减轻,下头加重,称杆上力点和重量失平衡,就全部下坠。
端车是两个轮子高,两个轮子低而成梯形状的车。前面轮子低,高层与前,成弦形而直。低层与前,再使其前成弦形而直。并垂胡,使胡成弧形而曲。而在车前轱上系上绳子。梯车,后面有人推动,前面有力牵引,才能运行。凡物不能上提,或不能下收,或不往旁推,那么必往下直落。倘若受到妨碍,则移动而不直落,四轮车梯是很平稳的。好比扔石头落地,石头必重下,不致颂斜。用绳牵引端车,就好比用缆绳引舟的道理一样。
倚,劈物,推柜,牵引,射箭,力量一偏斜就不正了。
堆,置石、垒石、建成厢房、夹室和寝庙,这便是“堆”。标石距地一尺,于标石下,逐次砌石贯联,悬固定的墨线在标石上,使其他石正好与标石齐平,不高不低,这是奠定屋基。把墨线固定好,将大的石头切除去,短缺不够的将它添满。这样,长短大小相合而石料均平,奠基的工程完成。
买,币值和谷物价格是互相制约的。币值贱则谷物必贵,币值贵则谷物必贱。如果币值不变,而每年谷物又因丰歉有变化,结果制约每年币值发生变化。好比卖不卖子依于岁收的丰歉的情况一样。
贾,所谓“尽”,即不存在出售不了的原因。不存在出售不了的原因,就进行交易。价格宜不宜在于购者欲不欲,好比战败国卖屋嫁女,必贬其值。
无,儿子在军中,不可能肯定他死;听到他参加战斗,也同样不可能肯定他死,先前并不惧怕,如今反而惧怕了。
或,知道这而不是这样,又知道这不是此地,好比说这是南方,然而是过错而以为对了,开始称这是南方,所以如今也说这是南方罢了。
智,讨论问题,论就事物。没有知识是没有用的。
谓,“所谓不同,就是异。同就好比有的人称狗,有的人称犬一样。异就好比有的人称牛,有的人称马一样。都没有胜方。”这是没有辩出个明堂‘辩论,或者说是,或者说它不是,符合事实者是胜利者。
无,要让的只能是请酒,不能是酗酒,酤酒是不能让的。比如去城里酤酒,是奴仆干的事,不能用以客让。
于,石头是一个统一体,坚和白,是两种不同属性,而石头所俱有的。所以有的被认知,有的不被认知,这是很自然的事。
有指,你知道这,又知道这是我以前所举例的,那么两方面都知道了。你知这,而不知道我以前所举例的,这才知道其中之一了。所谓:“有知道的一方面,有不知道的一方面。”这是很自然的。倘若知道这个,当以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全面。既能指石的坚,又能指石的白权衡大量所知所指,就是相参而得其值。如果说:“必须仅指我所认识的,不能指我所不认识的”。那么,两者都不能单独指。如果认识事物不相交流,那么判断难免有错。而且如果知道你所知道的,又知道你所不知道的,则是两知之,怎么知其一呢?而所谓“有知之,有不知之”呢?
所,冬天的蛇,藏蛰起来,无法可找到;逃跑的臣民,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也无法可找到。不知名的狗犬,无法找到其主人。遗失的东西,虽巧手而不能重作。
知,知狗又说不知犬,是错误的。知狗即知犬,这是对的。
通,问的人说:“我知道西吗?”回答说:“西是什么?”他说:“是西施。”这就明白了。倘若不问什么是西,直截回答说不知道,这是错误的。而且回答一定回答的问题时,好比回答什么是“长”,回答说是深浅,这是错误的,应该回答:“长是长人的长,长短的长”。
所,“室堂,是所存在的地方。他的儿子,是存在的人。据存者而问室堂,是“哪里可存”据室堂而问存者,是“谁存在”,一是主存者问所存,另一是所在问存者。
五,金、水、土、火、木:燃火能销金,是火盛。金能灭炭,是金多。金制约水,火烧木而火旺,这好比糜居于山,鱼居于水的道理,不过是由于条件合适罢了。
无,少连曾有“欲恶伤生损寿”的说法。因为爱欲,才多吃饭来养生。有的欲望并不一定伤人。好比饮酒,对人来说并不伤害。况且知道利人就是爱人。那么如果良好的政治,从这个意义上说,欲恶更不会带来损害。
损,饱者去掉余食,适当而不害。饱是能伤人的,进食过份,必伤脾脏。而且有损去而不但无害,更有益处,好比害疟病的人击掉疟疾。
知,以目见所得。目因火现而见,而火不现,仅以五路得知,久而知其不适当,以目见火好比因火自现。
火,说火热,不是因为我们感到它才热的。好比太阳的热一样。
知,混杂着所知与所不知的东西问他,就一定说:“这是我所知道的,这是所不知道的。”能知取舍,这是两知之。
无,比如现在无焉鸟,那是古时有,现在才没有的;而天陷,古时没有,现在也没有。
擢,怀疑,即没有事实做根据。减得病而,春也得病,必然会死去。将来还是这样的。有事实做根据,然后才有所谓;无事实做根据,就无法说。好比花与美,说花美,花本来就美,说别的东西美而无根据,就是非美。无法说就会引起怀疑了。
且,将要如此,必然如此,将要完成,必然完成,是不一样的。将用功而后才完成,一定用功才能完成。
均,两边悬的东西轻重均衡,而头发落在一边,就引起不均了。如果仍均衡,落发加重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尧,或者以名示人,或者以实示人。举友人是富商,这是以名示人;告知人是鹤,是以实示入。尧的义行,是今有名声而实产生于古代。
狗,狗,就是犬。杀狗即杀犬,是可以这样说的,好比说蛹就是{虫鬼}一样。
使,使,就是命令。戍兵就使之戍边,即使不殷勤其职,也要使之戍边;殿兵就使之当殿军士,即使不善于其事,亦要使之充当殿军。
荆,沈县,荆楚的一部分。说沈县小而不能说荆楚小。正如一是五的部分,一少不能说五少。
以,以为楹就是搏,见到后,才知道是正确的。这是知道和事实相符合。倘若以为楹比艾蒿还轻,事实上则不存在。
意,暇石、锤子和锥子都用于做鞋,可以运用。但是鞋上好了,然后锤打,还是锤打后再上鞋,却可以互相交错,灵活掌握。
一,五多于一,是建在个位上;五少于一是建在十位上。十,就是两个五之和。
非,所成两半,取前一半,将前一半再斫成两半,仍取其前半,一直取到不能再分,犹如质点。前半和后半分取,一定在点的中间。所分必以半分,无和不能半分,是不可以分割的。
可无也,已经这样就是曾经这样。不能现在没有而以为不存在。
正,星球不断改变位置,但永远不脱离轨道。悬挂空中的星球,转动不止。
宇,区域无限,是宇宙。在运动中,是先近而后远。
行,凡行走的,一定先近而后远。远近,即修行,先后即长久。
一,所有方形之类,都有其方而不同一物。有的是木或是石头,但也不妨害其以方为相合的一类。所有同类的东西,好比方形之类,事物都是这样归类。
狂,牛和马虽然不同,以为牛有齿,马有尾,则说牛马不同类,不可以。因为牛马都有齿,有尾巴,并不是谁有谁没有的问题。又说:“牛马不同类,因为牛有角,马无角,所以不同类。”如果说牛有角,马无角而以为其不同类,是狂举,好比牛有齿马有尾之举一样。
牛,“牛马”一部分是牛,一部分不是牛,而说“牛马不是牛”,倘若可以这么说,那么也可以说:“牛马是牛”。所以说:“牛马不是牛,牛马是牛”,也不可以的。因而就有或者可以或者不可以之说了。而说:“牛马非牛,牛马是牛不可以这么说”,这是不可以的。况且牛是个体,马是个体,而牛马是两个个体的集合。那么牛是牛,马是马,牛马不是牛不是马,不难理解了。
彼,所谓正名:认为彼是彼、此是此——对彼此这种规定,是可以的。认为名彼而彼限于彼,名此而此限于止——这样对彼、此的规定,又是不可以的。一般的,彼是可以此,此是可以彼,象这样而彼止,那么彼也可以是此了。
唱,唱无所过错,就无所妨碍整体,好比稗子对于人。和者没有错,听从使唤,是不得。己。唱而不和,是不学。智少而不学,功必少。和而不唱,是不教的结果。虽智不教,功用则息止。唆使人去夺掠他人衣物,唆使者和抢夺者的罪有轻有重。使人送人酒和食物,使人者和被使者,义有厚有薄。
闻,有外的人可以知道。有人说:“室内的颜色和室外的颜色柑同。”这是以所知道的推理而知道未知道的。好比判断白与黑,哪种颜色的看法是正确的?就颜色而言,凡与白颜色相同必定是白的。现在知道其物的颜色象白物的颜色,所以知道它是白的。名正是以它所明确的去确定未明确的。以它所不知的去比拟它所被认识的。就好比以尺度去衡量未知的长度一样。在外的人可以亲身知道,在室内的人,是以推理而知道。
以,“违背常理,是不可以的。如果此人言论正确,那是合乎常理,那么,是有正确的言论可依。如果这个人言论不正确,那么,细察这种言论,知道它一定不合理。
惟,把它称为鹤,当然是鹤的动物皆可以叫做鹤,好比称姓霍的人一样。而说那不是鹤是不可以的。称谓不局限于一物,对彼仅限于他的称谓,那么我的称谓就不可以用。它若是不仅限其称谓,那么没有不同一类的称谓了。
无,“南方有限而就可以尽,无限就不可以尽。有限无限并不知道,因而可尽不可尽也不能知道,人满不满也不知道,人可尽爱和不可尽爱当然也不能知道。然而硬说人是可尽爱的,这不是错误么?”假使人没有充满南方,那么人是有限的,对有限的人尽爱有什么困难呢?如果人竟然充满无限的南方,那么无限就是可尽的,对可尽的无限讲兼爱又有什么困难呢?
不,“不知其数,怎能知道爱民是全部爱呢?或者有遗漏呢?”他问有遗漏者而尽爱所问到遗漏的人,要是不知其数而能知爱全部,是没有困难的。
仁,仁是爱,义是利。爱和利,是心里想的。得到爱得到利,是实在的。爱和利不相为内外,得到爱和利也不相为内外,是仁就是内,是义就是外,把爱利和所得到爱利混搅一起,不分内外,这是狂举。好比说左鼻孔出气,右鼻孔入气一样的荒唐。
学,就是因为不知道学习有无用处,所以才告知他,使他知道学习有无益处,这就是教。以为学习没有益处而去教别人,是教与学的矛盾。
论诽,可不可以批评,是根据道理。倘若应该批评,即使批评多了,也是对的。如果不该批评,即使少批评,也是不对的。如今说多批评是不可以的,这好比以长论短了。
如果说批评是不对,那么你自己这种批评就不对了。不反对批评,才能批评人家的错误,这才无可非议,所以我们应该不反对批评。
东西很长或很短,没有比这长或没有比这短,很长很短,不是很长不是很短,都是比较的结果。
取舍高下,以好不好来衡量。不象山和泽,处下比处上好,因为处下能请处上者下来,反之不能。
说“不是”,“是就是”,“将是”,如今肯定它是,或肯定它不是,都是肯定和否定。肯定和否定,就是“是”或者“不是”。现在肯定和否定这,而最后肯定这。所以这是肯定否定和否定肯定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