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06 “他们”开天辟地
也许,从古至今的人们,对于是谁创造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这个问题,有着彼此矛盾的说法:崇拜自然及图腾的人们,认为世界的创造是万物有灵的无穷表现;而崇拜祖先及偶像的人们,则认为是始祖创世的能力显现;至于崇拜天外来客及太阳之子的人们,更认为是外星文明的地球重现。于是,便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神来创造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关于神创造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的神话。
尽管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讲述着各自钟爱的神话,但是,对于神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中开始创造世界的,他们都却毫无例外地,流传着几乎完全一样的说法,这就是一切从混沌开始!美洲印第安人的神话说,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神同时造出了太阳和月亮,然后……;澳洲毛利人的神话说,最初是黑暗的混沌,渐渐出现了感觉,然后……;非洲苏鲁人的神话说,在一无所有的混沌中,神的儿子出生了,然后……;欧洲希腊人的神话说,在混沌部分的尘世间,天和地被创造了,然后……
世界创造之始的混沌状态,也发生在亚洲中国人的神话之中,同时,正是因为创造之始的情形具有世界性的一致,所以,汉语中的“混沌”一词,不仅在东西方文化互相交流的过程中,可以用来描述在中国之外的各个民族神话中,关于世界创造之始的的情景,而且在其国内各民族文化相互影响的过程中,也可以用来描述在中国以内的各个民族神话里,关于世界创造之始的情景。
在中国彝族人的神话中,有这样的记载:“很古的时候,天地未形成;混混沌沌的,先产生清气;大风轻轻吹,青赤渐渐分;青赤急剧升,浊气往下沉;青气变为天,赤气变为地;清浊变阴阳,阴阳相交合。”于是,就有了一切。在阿昌族人的神话中,则这样写道:“在远古的时候,既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混沌。混沌中无明无暗,无上无下,无依无托,无边无际,虚无飘渺。混沌中忽然闪出一道白光,有了白光,也就有了黑暗;有了黑暗,也就有了阴阳。”于是,就有了一切。而在其南方的布朗族人的神话中,亦有如下的描述:“天地不分,一片混沌,黑烟笼罩,大山发怒,火光上冲,天空出现,陆地出现,大海出现。”于是,就有了一切。
而对于中国的汉民族来说,混沌之神,最早出现在他们的《山海经·西山经》一文中,所谓“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在这里,帝江就是黄帝,虽然一般被认为是汉民族的始祖神,但同时又被认为是中国的太阳神。所以,黄帝的神像之一,就像是一个金黄色的闪闪发光的火球,在空中飞奔,令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他是掌管歌舞的艺术之神。这样,在中国汉民族神话中的太阳神黄帝,与希腊神话里的光明之神阿波罗之间,看起来似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它至少表明各个民族的造神活动,具有来自各种崇拜的内驱力。
后来,太阳神浑敦在中国重要的古代文化典籍《庄子·应帝王》一文中给改称作“中央之帝为混沌”,并且衍生出了南海之帝与北海之帝为了报答中央之帝的恩德,而为混饨塑造面目的寓言故事:“人皆有七窍以视以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七日而混沌死。”虽然这个寓言故事的命意在于指责那些不能顺应自然之道的举动,即使出于好心,其结果也只能是有害无益。但是,中央之帝混沌的称呼,无疑证实了混沌所处的地位,无论是在尘世间,还是在诸神中,都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因而在世界上创造万事万物之始,对于那种混沌的情景描述,实际上也正是对于那种崇拜神的普遍氛围的集体性的模糊回忆。
所以,一切神话里面的开天辟地传说,都是在对于神的莫名崇拜之中开始的。在中国汉族人的神话里面,对于开天辟地的说法,是这样的:“天地浑然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这就表明创世之神与混沌的状态处于共生之中,实难相分,所以有“天地浑然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之说。而创世之神不一定就是最高之神,特别是在神话中这一点更为突出,所以即使“后乃有三皇”,黄帝仍然是汉族神话中的最高之神。
接下来,在中国人的神话里,混沌之中,盘古创世的过程是这样的:“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躯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虹。”盘古身体上的所有一切,从头到脚,甚至连身上的寄生虫,全都变成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化身而成人。这也许是崇拜祖宗的中国人,不能承认盘古是最高之神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从汉民族有关神话传说的典籍来看,直到他们的东汉末年(公元1世纪左右)才出现对于盘古创世神话的记载。因而,通观其国内诸民族间的相互文化影响,应该说非汉民族的少数民族神话的直接影响是存在的,特别是在关于创世之始的混沌情景的描写方面。同时,更要注意到盘古创世神话在中西文化的互相交流之中所受到的外来文化的间接影响,这一影响途径主要来自印度的佛教典籍,佛教典籍又来自更加古老的吠陀,而印度的吠陀又来自古代亚述的神话。由此可以看出,在神话影响扩大的过程中,是可以经过神话的方式与宗教的方式来先后进行的,也就是说,宗教产生以后,神话的传播更多是,或者主要是通过宗教的方式来进行的。
在古代亚述的神话中,“波”神在一片混沌之中产生了大海和诸神;然后死去,身体一分为二,化为天空与大地。在古代印度的神话中,“梵天”神出生时形如鸡子,随后破为两段,一段在上作天,一段在下作地,心脏化为太阳,眼睛化为月亮,嘴巴化为雷神及火神,呼吸化为风神。在佛经中,“梵天”神又摇身一变,“自在以头为天,足为地,目为日月,腹为虚空,发为草木,流泪为河,众骨为山,大小便沥为海。”由此可见,在神话传播的过程之中,开天辟地之内容已经越来越详细,并且描写也越来越精致,而神的命名则与民族语言的语音及用词相联系,当“梵天”在古代中国被汉译成“盘”之后,于是就有了更为精彩的中国盘古神话的出现。
这就表明:如果某一民族的神话,能够在经过从民族神话方式到世界宗教方式这样的单向性传播以后,再进入另一民族的神话之中,那么,这一民族神话将在另一民族神话中得到更为精彩的表达。不过,必须指出的是,更为精彩的表达是建立在民族神话所体现出来的神话母题的基础上的,而神话母题又以民族生活的共同性或相似性为前提。与此同时,必须指出的还有:或许更加重要的是,宗教的基本问题正是在综合诸多神话的情况下,进而在神话母题的基点上被提炼出来的,因而就有可能使宗教经典在对本身的基本问题进行表述的时候,由于有可能采取了来自不同民族的神话材料,而难免会出现某种自相矛盾之处。
在《圣经》的《创世记》中,对于上帝创造世界万事万物之始时的描述,仍然是从混沌中开始的:“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于是,第一天出现昼夜早晚;第二天出现了天空;第三天出现了大海、陆地、青草、蔬菜及树木;第四天出现太阳、月亮、星辰;第五天出现鱼类和雀鸟;第六天出现了牲畜、昆虫、野兽,还出现了照料此前所出现的一切的人;“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神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在这里,对于上帝创造世界万事万物之始的描述,与所有的神话和宗教之中所讲述的相差无几,但是,关于上帝创造世界万事万物的过程,即使在《创世记》的第一章与第二章之间,其讲述,也出现了较大的差异,甚至是比较明显的矛盾。首先,第一章中的创造者是“神”,在希伯莱原文中本为“埃洛希姆”这个词,意为诸神;而第二章中的创造者则是“耶和华神”,在希伯莱文中则为“雅赫维”这个词,意为主,因而仅仅从创造者上帝的身份角度来看,就有诸神创造与主创造之分,即或者是由埃洛希姆来创造,或者是由雅赫维来创造。
其次,在第一章里面,人的出现,是在其他应该出现的都已经出现了之后,最后才出现的;并且负责进行照料;而在第二章里面,万物出现的顺序不一样,只是在人出现之后,才有树木、飞鸟、野兽的出现。更为重要的是:创造万事万物的方式也大不相同,特别是大地与植物的出现,在第一章里,大地被水复盖着,将水引开以后,植物就茂密地生长起来;而在第二章里,大地似乎比较干燥,植物需要等到下雨以后才能生长出来。这好像是在暗示,第一章所讲述的创造世界万事万物的过程,是在一个水源充足的地方发生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与并非居住在沙漠中的民族有关的创世神话;而第二章所讲述的创造世界万事万物,则是在一个比较缺水的地方发生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与居住在沙漠中的民族有关的创世神话。
最后,在第一章里,“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而在第二章中,“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亚当给他妻子起名叫夏娃,因为她是众生之母。”显然,第一章只是展示了神是人的创造者的神话母题,而第二章则是将这一神话母题进行了具有宗教色彩的表达,并直接提出了人是上帝创造的这一宗教的基本主题。
可以说,《创世记》中之所以会出现对神话进行综合时的一些不一致的说法,实际上包涵着神话综合中的宗教性选择。因为,几乎在所有民族的神话传说中,都会或多或少地用神话的方式来述说本民族的起源,自然就会对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创造有着本民族的传说,而各种各样的创世神话之间在传说之中形成客观上的对比。其中一些民族的创世神话,显然要比另外一些民族的创世神话更具有完整性,因而也就对其他民族的人们更有吸引力,从而也就更容易在被接受的过程之中产生影响。
很明显,做为一种宗教信仰的需要,越是具有吸引力的创世神话,也就越是具备被选择的可能性。不过,如果一个民族的创世神话能够得到比较广泛的接受,除了这个民族的创世神话对于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创造,能够进行比较完整的过程描述之外,还必须使对这一创造过程的述说符合具有普遍性的生活经验。
事实上,《创世记》第一章中关于对世界万事万物创造过程的描述,与每一个人从出世,到成长,直至最后死亡的人生道路,是基一本上相符合的:出世之初,生命从黑暗的母体之中来到光明的人世,开始分辨黑夜与白昼,大地与天空,日月与星辰。其后,在不断的成长过程中,又逐渐认识了各种植物与动物;而在长大成人以后,则不仅要繁衍后代,让男男女女的子子孙孙遍布各地,直至彻底走完生命的历程,方能得到最后的安息。可以说,每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部基于创世神话的完美缩影。这一点,正如人从胚胎发育到胎儿成熟,是人类生命存在的整个进化过程的个人写照一样,它也是最容易为每一个人所感受与体验到的。
当然,《圣经》毕竟是一部宗教性的典籍,即使是选择出了比较符合宗教需要的民族神话,也必须进行宗教性的改写。因而在《创世记》的第一章里,神创造世界应该是用了七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人是在第七天才被神创造出来的!这也许是出于民族神话中的巧合,也许是关于人生的七个阶段的述说。这样的巧合,在中国古代的哲学家庄子的描述中也出现过:为了使太阳神的中央大帝混沌能够看见、听见、吃饭、出气,于是南海之帝和北海之帝每天为混沌开凿一窍,从两眼、两耳、嘴巴到两个鼻孔的七窍,共开凿了七天!
正是在这第七天上进行了宗教性的压缩:第七天不仅是神的安息日,更是人对于神的礼拜日,因而创世神话在宗教的表达中,将整个创造世界上万事万物的过程压缩为六天。这样,创世的神话传说,也就变成了宗教的布道演说,因而在《创世记》的第二章里面,创造世界上万事万物的顺序终于被随意颠倒,以便强调耶和华的神圣权威:“创造天地的来历,在耶和华神造天地的日子,乃是这样:野地还没有草木,田间的菜蔬还没有长起来,因为耶和华神还没有降雨在地上,也没有人耕地,但有雾气从地上升腾,滋润遍地。”
紧接着,为了突出耶和华至高无上的神圣地位,耶和华就马上用地上的尘土造人,来作为自己的尘世仆从,以劳动来使野地生机勃勃;并且提供了一个伊甸园这样的乐园样板。所以,第二章里面的创世神话,实际上是在犹太民族创世神话的基础之上,融入了其他民族的创世神话,并进行了宗教性的改写,因而在更加精细动人的描写中,确立了神高高地凌驾于人之上的不可动摇的权威性地位。亚当与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的缘故,不就是因为他们违背了耶和华的旨意吗?因此,耶和华创造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宗教故事,从宗教的角度来看,就是为他的人间代言人提供生存所需的物质基础,以便在进行布道时使用。
这样的人间代言人,在《古兰经》所记载的创世神话中,被称作天使,并且是在亚当被真主创造出来之前,由真主创造的。无论是《古兰经》还是《圣经》,都在对同样的神话进行综合以后,提出了同样的宗教基本主题,然后基于各自的宗教需要来进行表达,因而出现了一定的差别。同时,《古兰经》比起《圣经》来,显然要晚出现很多年,因而在《圣经》中经过改写的创世神话,也同样成为《古兰经》再次改写的对象,所以不仅创世过程同样是六天;而且造出的第一个人都是叫做亚当,只不过,《圣经》里的亚当是用尘土造成的,而《古兰经》里的亚当却是用黑泥造成的。
也许,无论是《圣经》,还是《古兰经》,在创世过程中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关于天使的创造。在《圣经》描述的创世过程中,只是当亚当与夏娃被逐出伊甸园的时候,才第一次出现了伊甸园的守护天使,至于这个天使从何而来,则不得而知。随着《圣经》里的《旧约》由民族宗教犹太教的宗教典籍演变为世界宗教基督教的宗教典籍之后,当初具有人形的男性天使,在基督教的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也就被说成是上帝创造的一种精神载体,并且不具备物质形态,在艺术上则通常被描绘成长着翅膀的美丽女性。此外,基督教的天使不仅有等级之分,而且极少数的天使最终会堕落成魔鬼。
而在《古兰经》中,对于天使是如何创造的,以及天使是怎样与真主对话的,则出现了这样的说法:真主前往满是烟雾的苍天,对天地说:“你俩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前来听令吧!”天地回答:“我们自愿前来。”真主登上宝座,役使日月各按一定的时辰运行;随后又用火光造出了众天使,他们赞美真主,崇拜真主,虔诚地向真主顶礼膜拜;接着真主又想创造亚当,使他居住在大地上。当众天使得知真主的想法以后,便担心失去真主的宠爱,赶快向真主表白:“有我们赞美您,颂扬您,您怎么又要在大地上造别的呢?他们定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争权夺利,相互残杀,弄得血污四溅。只有我们才赞美您,奉您为神圣。”随后,便与真主发生了一场应不应该创造人的争论。
在这里,天使与真主发生争论的前提,就是他们认为自己是用火光造成的,要比用黑泥造成的亚当高明得多,因而当真主命令他们应像崇拜自己那样来尊敬亚当的时候,天使之一就违抗真主的旨意,并最后堕落成为那个引诱亚当夫妇吃禁果的魔鬼,相当于《圣经》中的那条狡猾而阴险的蛇,而那条蛇后来也被说成是魔鬼的化身。真主造人的目的在于:“我想按我所想造人,选我如意者为我后继。”所以,真主以无所不知的姿态,在制服众天使的同时,又将亚当夫妇驱逐出天园。对于以上从论争到驱逐的经过,《古兰经》进行了更加曲折、更加丰富多彩的描述,远远超过了《圣经》中的类似述说。这就表明,在世界的宗教之间,对于神话母题的宗教表达,仍然可能会发生具有传承性的改写。
也许可以说,天使在《圣经》和《古兰经》中的出现,是诸神创世的民族神话在宗教改写之中遗留下来的的某种痕迹。同时,还可以说,这种一脉相承的出现,除了受到诸多民族神话的影响以外,还受到其他民族宗教,乃至其他世界宗教的影响。早在公元前6世纪,在古代波斯就出现了琐罗亚斯德教,奉《波斯古经》为经典,主张善恶二元论,当它从民族宗教逐渐发展为世界宗教以后,曾经传入中国,被称作拜火教。它的善神形象就是火焰,并且分别拥有众多的大小天使。《圣经》中的第一个天使的身旁就有发火焰的剑,而《古兰经》中的众天使则是用火光造成的,这一切显然都不是偶然的。
更为重要的是,贯穿在从《圣经》到《古兰经》之中的有关创世过程与创世以后的神话母题,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则其极有可能是来自两河流域的民族神话。在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之间,有一块肥沃的平原,叫做美索不达米亚,它是许多古代民族,包括希伯莱人与阿拉伯人的发祥地,并由此形成了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圈。尽管这一以美索不达米亚命名的古代文明早已消失,但是,无论是在《圣经》中,还是在《古兰经》中,皆不断出现有关于对这一古代文明的种种描写。
正是在《圣经》的启发下,从19世纪中叶开始,人们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进行了一系列大规模的考古发掘,先后挖掘出尼尼微、巴比伦、吾珥等诸多宏伟的古王国都城,在王宫遗址中出土了许多写满了楔形文字的泥板,其中的一些泥板上面就记载着吉尔加美许神话,这是世界上迄今为止,人们所发现的最古老的,并且写成文字的民族神话,距今至少已有5000年以上的历史,它也描述了诸神创造世界与世界在大洪水中毁灭的情形。
Ⅱ.07 神秘消失的王国
人类始终在寻找自己的过去,这或许是为了想证明自己曾经拥有过光辉灿烂的昨天,于是便拥有了一份悠久的自豪;或许是为了想表明自己会有着再度辉煌的未来,于是便拥有了一种追求的憧憬。可是,寻找过去,总是要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时代的人们都有过自己的历史,也有着自己的未来,也许这历史已经被尘土湮没,只留下传说之中的神话线索;也许这未来已经成为历史,只留下神话之中的美丽传说。众多的传说在民族文化的延伸中,形成神化的历史,而民族文化历史的神化,则为人类寻找过去提供了现实的根据。
《圣经·创世记》这样写道:
挪亚的儿子闪、含、雅弗的后代,洪水以后,都生了儿子。这些人的后裔,将各国的土地、海岛,分开居住,各随各的方言宗族立国。含的儿子是古实,古实由又生宁录,他为世上英雄之首,他在耶和华面前是个英勇的猎户,所以俗语说“像宁录在耶和华面前是个英勇的猎户”。他国的起头是巴别、以力、亚甲甲尼,都在示拿地。他从那地出来往亚述去,建造尼尼微、利河伯、迦拉,和尼尼微与迦拉中间的利鲜,这就是那大城。
亚述是古代苏美尔人的发祥地,沿着奔腾的底格里斯河向北伸展。1840年,法国人博塔来到这里的城市摩苏尔,纯粹出于好奇心,想寻找《圣经》中的尼尼微。博塔在当地市场上看到不少人在出售各种古代的器皿,于是便向他们打听这些器皿的来历。可是这些人一边耸耸肩膀,一边懒洋洋地回答说:这种东西到处都有,只要留神,就能找到。于是,博塔决定自己亲自去找找看。在市郊的一个叫做库云吉克的土丘上,他的人马整整挖掘了一年,结果除了几块已破损的雕像残片之外,只找到一些上面刻着谁也不认识的文字的碎砖头。
正当博塔为自己的失败感到懊丧的时候,却有一个当地人跑来告诉他,说自己是来帮助博塔的,因为在他住的村子附近——个叫做科尔沙巴德的地方——就有许多刻有铭文的砖块,从古到今,村里的人都用这样的砖来砌炉灶。博塔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派几个助手去那个当地人所说的地方试试运气。一周以后,一个助手急急忙忙地从科尔沙巴德回来报告,说是当他们刚刚在那里挖下第一铲土时,一段墙壁就显露出来了,随后他们把墙壁清理了出来,竟看到上面有许多的图画与雕刻,在墙壁的附近还发现了石雕。
博塔马上带着留在身边的所有助手,动身前往十几公里以外的科尔沙巴德。博塔到达目的地以后,看见了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的图像——从蓄胡须的男子,到有翅膀的野兽——不仅与自己在埃及看到的图像完全两样,而且也与欧洲在当时发现的图像毫不相同。继续挖掘的结果表明,这个遗址就是一座亚述王宫。于是博塔断定自己发现了尼尼微,并迅速向国内报告,巴黎报界公布了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整个欧洲的轰动。因为这无疑证明了《圣经》所言,的确有一种与埃及文化同样古老,甚至更为古老的文化,曾经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存在过。
为了使欧洲人能够亲眼目睹这一考古学上的巨大发现,博塔准备把一些石头雕像运回巴黎。开始,博塔打算用木筏沿河而下,将这些雕像运到底格里斯河的下游,然后再由海路运往欧洲。可是,装载着沉重的石头雕像的木筏,在湍急的河水中急速地旋转着,不久便沉没了,所有那些刚刚才重见天日的雕像,也都沉到了河底,又一次消失在世人的眼前。博塔在心痛之余,重新整理选择好一批石头雕像,先用大车将这些雕像运到底格里斯河的下游,然后顺利地装上了三桅船。几个月以后,在巴黎的卢浮宫展出了这些石头雕像,它们向世人默默地述说着历史上的亚述文化。
在法国人博塔宣布发现尼尼微稍后不久,英国人莱尔德来到当地人传说中由宁录亲手奠基的一座古城遗址进行挖掘。莱尔德在发掘笔记中这样写道:
我们沿着一道挖得很粗糙的土台阶往下走,来到地下约6米的地方,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对人头飞狮之间。这些人头飞狮不是随随便便雕刻而成的,而是具有神圣的象征意义:最能表现睿智的无过于人头,最能表现威力的无过于狮子,最能表现速度的无过于鸟翼,人头飞狮代表着神的智慧、权威与迅猛。
我们从人头飞狮中间走过去,步入王宫大厅的遗址。我们两边都是巨大的有翼人像。有的人像的头部是一个鹰头,而有的人像则完全是人形,这些人像手里都拿着神秘的象征物。我们能够在这大厅墙壁上的壁画中,看到由一排排的祭司簇拥着的国王,还有手执枞树球果和法器的有翼人像,似乎在神树之前进行礼拜。在大厅周围的房间里面,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奇妙雕像与墙壁上的奇特铭文。面对这一切,我们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亲眼目睹了东方的传奇。
为了证实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影,而是完完全全的真实,莱尔德回到了地面上,眺望着近在咫尺的高高耸起的一个金字塔形的土丘——这是希腊古代的历史学家色诺芬在他的《万人进军》书中所描写过的阶梯型金字塔,当年曾经有一万名士兵在上面驻扎。这时候,莱尔德决定继续挖掘,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才是尼尼微的真正发现者!于是,莱尔德来到库云吉克土丘,要在这个当年博塔曾经挖掘过,然而结果却是徒劳无功的地方,重新开始发掘。这一次,莱尔德成功了,在库云吉克土丘的泥土下面大约6米的深处,他挖掘出了尼尼微最大的亚述王宫。
这是亚述国王西那克里布的王宫,这位亚述王国的君主是以嗜杀在历史上著称的。正是他在公元前689年毁灭了巴比伦城:在强攻入城以后,他的军队见人就杀,所有的街道都让尸体给塞住了,并且把城中所有的建筑——从私人住宅到祭祀神庙——都统统拆毁,最后将亚拉奇都运河中的河水灌入整个城市,使巴比伦城陷入一片汪洋;同时,他还下令要让巴比伦,这个比尼尼微更加古老的城市,也就是《圣经》中提到的巴别,完全从地球上消失。为了履行他的这一命令,士兵们将巴比伦大地上的泥土,用船尽量运走,然后丢弃在荒漠之中,任其随风飘散。这位君主的残暴与狂妄,在他留下的一段铭文中得到了最好的表现:“往四周瞧瞧,就能发现世人都是傻瓜!”
可以说,莱尔德才算是真正与完整地发现了尼尼微。因为他通过对亚述王国最大王宫的挖掘,证实了尼尼微曾经的确是亚述王朝的都城。更为重要的是,后来由莱尔德的继任者拉萨姆,在这个王宫里面又发现了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图书馆!在这个图书馆里,一共收藏有将近3 块写满了楔形文字的泥版。在这些泥版上面,不仅记载着亚述王朝的世系表、史事札记、期廷敕令,而且还保存着神话、歌谣、颂诗等等。在神话之中,就有被现代文学史家称之为“史诗的元祖”的吉尔加美许神话。
1872年,英国伦敦的大不列颠博物馆的研究人员史密斯,开始对拉萨姆送回国的泥版进行翻译,使人们对吉尔加美许神话能够有所了解:在世界创造出来以后,出现了上天之子的乐园,不仅住所修建得富丽堂皇——有各种各样的房屋,包括巨大的粮仓——而且还用高大的城墙将乐园四周都围了起来,上面还有士兵守卫。吉尔加美许就是上天之子中的一个,他是神与人的杰作,三分之二是神的血统,三分之一是人的血统,因而是天生的首领与英雄,成为众人的统治者与崇拜对象。为了追求永生,吉尔加美许遇见了人类的始祖乌特一纳比西丁,并得知诸神在惩罚邪恶的人类的时候,仅仅只饶过了乌特一纳比西丁一家,并使他的全家获得永生。
史密斯一边紧张地翻译,一边越来越兴奋,因为这些创世神话,与《圣经》中描写的创世过程竟然如此地相似。可惜的是,拉萨姆送回来的泥版,却突然中断了。史密斯为此坐卧不安,最后,他在伦敦《每日电讯报》的资助下,飘洋过海来到库云吉克上丘,独自一人在堆积如山的泥土石块之中,苦苦地寻觅那些可能存在的泥版。也许是史密斯的执着最终感动了上帝,终于出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史密斯居然找到了包括吉尔加美许神话中断部分的那些泥版!
史密斯一共找到了384块残缺不全的泥版,其中记下了诸神用洪水惩罚人类,特别是乌特一纳比西丁一家怎样躲过洪水而死里逃生的故事。显然,《圣经》中的《创世记》,不过是根据吉尔加美许神话里的创世母题所进行的具有民族神话融合特征的宗教
性表达。吉尔加美许神话的出现,不只是说明了从《圣经》到《古兰经》这一类宗教经典的神话来源,更为重要的是,它表明了有一种更加古老的民族文化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曾经存在过。
至少有一个事实提供了这一文化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无论是在尼尼微出土的泥版,还是在巴比伦出土的泥版,所使用的楔形文字都源于一种更加古老的文字!无论是古波斯文,还是巴比伦文,都不过是这种文字的变体,而且在库云吉克土丘下面挖掘出来的亚述王宫里,还曾经发现了由将近100块泥版组成的一部语言词典,它是在公元前7世纪时编制而成的,专门用于帮助人们学习那种古老的文字,即苏美尔文!既然有苏美尔文这样一种文字存在,那么就应该有使用这种文字的苏美尔人,而这两者对于苏美尔文化来说,都是它曾经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出现过的铁证。因此,必须寻找苏美尔人的踪迹。
此时,人们已经根据《圣经》中的提示,成功地发掘出了尼尼微与巴比伦,并发现了亚述人与亚述文化,以及巴比伦人与巴比伦文化;另外,从底格里斯河畔上游的尼尼微,到幼法拉底河中游的巴比伦,城市离大海越来越近,而城市存在的历史则越来越古老。这就表明,很有可能在这两条河流的下游地区,将会发现更为古老的城市,或许那里就是苏美尔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是苏美尔文化的精华荟萃之地。
又是《圣经》提供了寻找的线索:挪亚的儿子闪的后裔,后来第一个与耶和华立约,并改名为亚伯拉罕的亚伯兰,正是出生成长在幼发拉底河下游一个离开大海不远的地方,即迦勒底的吾珥。如果联系到在《创世记》第一章的创世过程中对有关地理环境的描述,再加上从19世纪中叶以来,人们对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进行考古所取得的实际成果,20世纪的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寻找苏美尔人的时机已经成熟!因而从1927年起,列奥纳德·伍利便开始在吾珥古城的遗址上进行发掘。这次发掘的结果,果然不出人们所料,当年的吾珥,正是苏美尔人的都城!
当列奥纳德·伍利在发掘现场挖掘到离地面大约10米深的地层时,他发现了吾珥王陵。在女王舒伯—亚德的墓室中,曾经进行了活人殉葬,除了女王棺材架的一头一尾各有一具女性的尸骨之外,两旁还并排躺着两行女性的尸骨,而在其中一排女性尸骨的最后,还有一具男性的尸骨。所有女性尸骨都戴着精巧的金头饰,这表明她们身前极有可能是伺候女王的宫女;而在那具男性尸骨的臂骨中还紧紧搂着已经断裂的、装饰着黄金与天青石的乐器,显然,他曾经是一位宫廷乐师。对于这一活人殉葬的古代现象,列奥纳德·伍利的结论是:“已知的铭文中没有一处提到过类似的殉葬,这种仪式的消失正可以说明吾珥王陵是多么的古老。”
在列奥纳德·伍利发掘出来的不计其数的文物之中,有两件最能够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苏美尔女王舒伯—亚德的头饰与上面有镶嵌图案的吾珥旗标。
女王的头饰是由蓬松的假发与三个用天青石和玛瑙制作的花环组合而成的,最上面的那个花环装饰有直立的金柳叶与下垂的金花,中间的那个花环则装饰有上扬的金榉树叶,而在最下面的那个花环上又装饰有悬挂的金环;并且,在假发头饰上还插着五齿梳,上面点缀着金花及天青石。此外,在女王头饰的旁边,还发现了螺旋线状的金丝发带,与半月形的大大的金耳环。由此可见,在女王生活着的公元前4世纪,苏美尔人在制作工艺手饰方面的能力,已经达到了非比寻常的高度,它显示出了苏美尔文化的高度发达水平。
如果说女王的头饰只是从个人生活方面来对苏美尔文化的高度发达进行了证明的话,那么,吾珥旗标则是从社会生活的方面来予以了证明。吾珥旗标由两块各自长为55.8厘米,宽为27.94厘米的长方形木板拼合而成,在一端还装有两个三角形的旗尾,是在游行集会时使用的,约制作于公元前4世纪。在这个旗标上面有三组平行排列的图案,是用珍珠贝壳与海螺壳制成的人像,每个图案之间用天青石镶嵌成的线条隔开,用沥青固定在木板上。最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盛大宴会的场面,中间的图案是一个凯旋归来的场景,最下面的图案是一个战车奔驰的场面。
所有这一切,都在表明苏美尔人的文化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同时代的其他民族文化。吾珥旗标,不仅使人们能通过看到参加宴会的苏美尔人穿着的服饰和使用的器具,来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而且也使人们能够通过看到进行战斗的苏美尔人身上的盔甲及其使用的武器,来了解他们的作战能力;更为重要的,是使人们能够看到激烈征战的苏美尔人驾驭的战车与飞奔的战马,并由此来了解他们的战争艺术。如果对吾珥旗标进行完整的把握,实际上就像是一部关于苏美尔文化的历史性电影巨片的三个带有连续性的片断:战争、胜利、和平。
由此可见,以战争来争取和平,已经成为6000年以前苏美尔人的生存信条,并以战车的传承为标记,从近到远地直接影响着其后的民族文化的兴起与衰落。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曾经连绵不绝地响起过隆隆的因战车滚动碾压大地而发出的巨大征战之声:马其顿帝国的战车颠覆了波斯帝国,波斯帝国的战车颠覆了亚述王朝,亚述王朝的战车颠覆了巴比伦王国,巴比伦王国的战车颠覆了……可惜的是,现存的历史并没有告诉人们,是巴比伦王国的战车颠覆了苏美尔王国!
然而,连绵不断的帝王征战,却形成了一个烽烟四起、生灵涂炭、文化急剧衰亡的漫长历史过程,整个战争的历史又提示人们:沿着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湖流而上,滚滚而来的战车洪流,曾经像河中的洪水波涛一样,一浪接一浪地横扫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而位于两河流域下游方向的苏美尔王国以及苏美尔人,却全都突然地消失了,历史究竟要向现在的人们隐瞒些什么呢?
Ⅱ.08 谜底在金字塔之外
人们一般总是从两个方向来追寻远古的历史,一个方向是沿着众多神话提供的线索来进行追踪,根据神话母题来演示历史的流逝,因而人类有了神的历史渊源;一个方向则是沿着文化典籍展示的轨迹来进行跟踪,根据文明的更迭来描述历史的进程,因而人类有了人的历史发展。因此,各种各样的考古成果,往往不是证明了神的预言,就是证实了人的假想。事实上,所有从人类文化遗址中出土的文物,其意义主要就在于:对远古历史空缺能够进行某种形式的填补。也许不少文物的确能够发挥连接历史片断的作用,而更多的文物则只是标示着历史片断的现实存在,从而留下一派历史的蒙胧,甚至历史的神秘。
几乎所有的发掘成果都在证实,苏美尔人是最先进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古代民族,因为他们是来自远方的黑发种族,在他们带来的石碑上的铭文中,自称为“黑头”。自从来到这个厚积着两条大河携带来的肥沃泥土的三角洲上重新立国,苏美尔人就发现既没有故土那样的石头存在,也没有埃及那样的纸草生长,于是便发明了这样的书写方式:将软泥做成泥版,然后进行书写,书写完毕以后烤干,以便文书的保管。因而他们在书写的时候,是采用尖头的笔,写出来的字是楔形的,这就是著名的楔形文字的起源。
那么,苏美尔人是从何处来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呢?一个可能性是从伊朗高原的崇山峻岭中来,因为所出土的苏美尔人的最早的建筑物,是按照木结构原理建造的,而木结构建筑通常只是在树木茂密的山区才被广泛采用。不过,这与苏美尔人的神话传说却发生了矛盾;另一个相反的可能性,则是从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来到这大河人海的地方,可是,在苏美尔女王舒伯一亚德的陪葬品之中,却只有一金一银各长约0.6米的只能在幼发拉底河上航行的小船模型。
因此,有的研究者认为:可以在从阿富汗山区到印度河谷的居民之中,来寻找到苏美尔人的踪迹,这一区域大约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以东将近2500公里的半径以内。这个假设似乎很快就得到了考古学者的证明,因为在印度河河谷发掘出了一个高度发达的古文化遗址,其出土文物之中,有几个长方形的印章,无论从制作外观上,还是从图案风格上,看起来都与在吾珥古城遗址中被挖掘出来的十分相似。但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是:在远古时代,一个古老的民族或国家,有没有可能全部迁徙到一个远在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同时既没有在民族神话中留下一丝线索,也没有在文化典籍里保留一点记载。
所以,尽管人们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苏美尔人的家园,从而也证实了苏美尔文化的曾经存在,且这种文化对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圈的形成有着直接的推动作用。然而,苏美尔人从何处来的问题却始终得不到解答。不过,苏美尔人的神秘之处还远远不止这一点,比如说苏美尔人的寿命长得出奇,智慧高得令人惊讶等等,不过,这些都是记载于泥版之上的,是否确实,还需要证明,而唯一无需证明的,便是在吾珥古城遗址周围的平原上建立起来的许许多多的阶梯型金字塔。
这些金字塔的用处何在呢?根据泥版上的记载,全都是用来进行祭祀的,因为他们的神总是高高地居于神山之颠,所以需要在金字塔顶来祈祷,使人能够接近神的宫殿,使神便于接受人的礼拜。这种顶礼膜拜的祭祀方式,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影响迅速扩展开来,并且保持了数千年之久,从巴比伦王国到亚述王国,从巴比伦到尼尼微,随处可见这样的阶梯型金字塔,甚至连《圣经》里的巴别塔,它的外形也是阶梯形状的,如果能够建成,也将是一座小型的金字塔。
因此,令人吃惊的奇迹有很多也与苏美尔人的金字塔有关。在苏美尔人留下来在典籍和图案之中,所记录下来的苏美尔人的诸神形象,都与天空中的星星有关,这些神的形象没有一个具有人形,每一个神代表着一颗恒星,每一颗恒星周围还环绕着多少不一的、大大小小的行星,整个星相图与现代人测绘的几乎一模一样!至少有一点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也许苏美尔人能够看到那些恒星。但是,常识告诉我们,他们是不可能亲眼观测到那些恒星和行星的!此外,在一些图案上面,竟或者有一些人头戴星星,或者有一些人驾驶着展翅的飞球,甚至还有这样一个图案:一串虚实相间的小圆球环绕成了一个大圆圈,它使人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基因模型。
如果说,这些书面的记录还不足以证明苏美尔人的文化具有超越其他古代民族文化的特征的话,那么,苏美尔人对于数字的运用,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在金字塔附近找到的一块泥版上,开列出了一道由两个数字相乘的计算题,其最终乘积如果用阿拉伯数字来表示,其的结果竟是一个十五位的数字1959552 000,这就是距今6000年以前的苏美尔人已达到的数学知识水平。
然而,公元前500年左右的希腊人,还认为1 这个五位数字,简直是一个“大得无法计算的值”,凡是超过了1 的,就被称为“无穷大”。多位数字对于欧洲人来说,一直到公元1600年以后,才由笛卡尔、莱布尼兹等数学家兼哲学家最先用于计算,而在西方一般人的概念之中,只是在进人19世纪之后,人们才开始对多位数有所认识。以致于百万富翁这个称呼,成为拥有不计其数的财富的最大富翁的代名词。
如果说希腊人的数学知识水平落后于苏美尔人几乎至少有5000年的话,那么,在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们,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呢?这就使人想到了也同样建造了金字塔的埃及人。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也许并非是事出偶然,在埃及的大地上至少已经发现了将近100座金字塔,其中有80多座是按照天空中的星座位置来排列的,并且在6000年以前,也出现了一个十分精确的星相图,与现在的观测相差无几。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表明,埃及人与苏美尔人之间,两者的文化发展水平是比较接近的,至少有一个来自数字方面的证明。
在埃及的一座金字塔的铭文中出现了这样的记载:“你就是几百万年以来,引导飞向太阳之船的神!”在这里,百万的数字就是一个七位数,如果将两个七位数相乘,它们的积正好是一个十四位数或一个十五位数。所以,只要具有了百万的数学概念,实际上也就具备了进行超过1 以上的多位数运算的数学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埃及人与苏美尔人的数学知识水平显然是同一等级的。当然,数学知识的运用,与经济文化的发展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人们用来称呼最大富翁的词也是这样:19世纪的百万富翁早已为20世纪的亿万富翁所取代。
与苏美尔人相比,埃及人要幸运得多,不仅没有突然地消失;而且一直延续到现在,因而也就能继续创造出许多数学与建筑的奇迹来。埃及人在古代使用的基本度量单位是库比特,相当于现在通用的基本度量单位米,在库比特与米之间,尽管两者在单位长度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但是,库比特无疑要比米更加精确。这就在于:库比特是根据地轴的长度来划分的,而1米则是经过法国巴黎的子午线的千万分之一,地轴的长度基本上是不变的,而子午线会随着椭圆形的地球的形状变化而不断发生长度的变化。不过,为了避免由子午线的长短变化而引起基本度量单位的混乱,人们只好认同由米来作为国际通用的基本度量单位,而米实际上不过是法国人的基本度量单位。
问题在于,埃及人的库比特是在远古时代就出现的度量单位,而法国人的米这一度量单位,则是在18世纪下半叶,也就是在1798年拿破仑大举进攻埃及之前不久,才最后确定的。由此可见,在埃及人的库比特与法国人的米之间,两者测定相差的时间至少在5000年以上。这真是一个奇迹!更多的奇迹发生在金字塔上,在那里,人们可以看到数字与金字塔建筑之间的完美结合,在令人叹为观止的同时,又引发出无数的遐想。
在埃及首都开罗郊外的吉萨,有一座举世闻名的胡夫金字塔。作为人造建筑的世界奇迹,胡夫金字塔首先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字塔,刚刚建成的胡夫金字塔;它的高度为146.59米,它的底边长度为230米,是由250多万块每块重约2.5吨到50吨的巨石垒砌
而成的。胡夫金字塔的建成时间大约在距今4700以前,随着岁月的流逝,在雨雪风沙的击打之下,今天的胡夫金字塔已经不复当年的雄姿,现在的胡夫金字塔的高度仅为138米,而底边长度则是220米,尽管如此,它仍然不失为世界之最,高高矗立在蓝天白云与满目黄沙之间,蔚为人间的壮观。
但更为令人吃惊的奇迹,并不是胡夫金字塔的雄壮身姿,而是发生在胡夫金字塔上的数字“巧合”:人们到现在已经知道,由于地球的形状是椭圆形的,因而从地球到太阳的距离,也就在14624,万公里到15136万公里之间,从而使人们将地球与太阳之间的平均距离14659万公里定为一个天文度量单位;如果现在把胡夫金字塔的高度146.59米乘以十亿,其结果不正好是14659万公里吗?事实上,这个数字很难说是出于巧合,因为穿过胡夫金字塔的子午线,正好把地球上的陆地与海洋平分成相等的两半。难道说埃及人在远古时代就能够进行如此精确的天文与地理测量吗?!
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数字“巧合”还在不断地出现:早在拿破仑大军进入埃及的时候,法国人就对胡夫金字塔进行过测量,结果发现如果在胡夫金字塔的顶点引出一条正北方向的延长线,那么尼罗河三角洲就被对等地分为两半。现在,人们可以将那条假想中的线再继续向北延伸到北极,就会看到延长线只偏离北极的极点6.5公里,要是考虑到北极极点的位置在不断地变动这一实际情况,可以想象,很可能在当年建造胡夫金字塔的时候,那条延长线正好与北极极点相重合。
除了这些有关天文地理的数字以外,胡夫金字塔的底面积如果除以其高度的两倍,得到的商为3·14159,这就是圆周率,它的精确度远远超过希腊人算出的圆周率3.1428,与中国的祖冲之算出的圆周率在3.1421926到3.1415927之间相比,几乎是完全
一致的。同时,胡夫金字塔内部的直角三角形厅室,各边之比为3:4:5,体现出了勾股定理的数值。此外,胡夫金字塔的总重量约为6000万吨,如果乘以10的15次方,正好是地球的重量!
所有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地表明这些数字的“巧合”其实并非是偶然的,这种数字与建筑之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金字塔现象,也许有可能是古代埃及人智慧的结晶。正如有人所说:“数字是可以任人摆布的东西,例如巴黎埃菲尔铁塔的高度为299.92米,与光速299776000米。”秒相比,前者正好是后者的百万分之一,而误差仅仅为0.5‰。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还是人们对于光速已经有所了解呢?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设计者与建造者的智慧,也就无需在1889年以修建铁塔的方式来展示这一对比关系。”
但是,胡夫金字塔所显示出来的高度智慧,就能肯定它纯粹是属于古代埃及人的吗?首先从人力的使用方面来看,要将250万块以上的巨石开凿起来,运输出来,堆砌上来,且以每天平均堆砌200块巨石的速度进行这一切工作,就至少需要30年以上的时间,并且在这个过程之中,一天也不能间断。根据有关专家的估计,在完全使用人力的条件下,要想维持胡夫金字塔的修建,埃及全国的人口必须在5000万左右,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持续提供这项工程所必须的大量强壮劳动力,以及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和修建所需要的工具与材料。然而,遗憾的是,当时全世界的人口总数,恐怕也不会超过3000万人!
其次,从建造的工艺水平来看,建造胡夫金字塔的巨石在堆砌的过程中其工艺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巨石与巨石之间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缝隙,连薄薄的纸片也难以插入,由此可以想见巨石曾被打磨得多么的平滑,又被堆砌得多么的精确。要达到这样的工艺水平,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与心血汗水?事实上,即使是现在的建筑技术,在某些方面也很难与之媲美。因此,在没有任何机械工具的情况下,胡夫金字塔的建成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即使在今天使用机械来进行类似的修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是随便哪一个国家都能够承担得起的。
最后,从地基的处理过程来看,除了需要在沙漠中寻找到一片坚固的岩石塔基并进行平整以外,在岩石之中还要开挖地下通道,以及各种房间。而这些通道与房间中的墙壁都十分光滑,不少墙壁上面还雕刻着浮雕,显然这一切需要在较好的照明条件下,才能够顺利进行有关的修造工作。然而,在所有的地方,至今都没有发现一点烟熏过的迹象——如油灯之类的照明用具留下的痕迹。考古人员曾经作过试验,即使运用现代的反光镜,也只能将太阳光反射到一定深度的地方,还不到整个通道深度的四分之一。只有采用电灯之类的光源来进行照明,才可能使通道内保持如此的清洁卫生,而这样的光源对远古时代的埃及人来说,也同样是不可想象的。
既然从建造胡夫金字塔的历史条件来看,这份智慧拥有者的荣誉,几乎不可能是属于埃及人的,那么又是谁设计与建造了这座金字塔呢?在埃及的神话之中,名字叫做“拉”的太阳神曾经驾驶着飞船在太空遨游:太阳神在星星与月亮下显现,来往于天地之间,升降起落如同星辰,回旋自如好像飞鸟。此外,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所建造的金字塔内刻下的铭文里,还记载了国王在驾驶着小船的众神护卫之下,升空飞行漫游的过程。这样,似乎只有太阳之子,才是胡夫金字塔这一人间奇迹的创造者。
如果进行历史与神话这两者的现实还原,就存在着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胡夫金字塔不是埃及人建造的,而是其他什么人建造的;另一种可能是,胡夫金字塔不是人的杰作,而是以太阳神为首的诸神的杰作。如果将这两种可能进行综合,剔除历史上的不可能因素——既然埃及人不可能建造胡夫金字塔,同时代的其他任何人实际上也不可能建。因此,既有能力又有时间来建造胡夫金字塔的,既不是地球上的地球人,也不是地球人所信奉的诸神,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做为天外来客的太阳之子。
尽管人们可以发挥出像在《星球大战》这类电影中所展示出来的想象力,遐想外星人如何利用机器人、激光、飞行器等等建造金字塔的过程,但是,那只是属于地球人的想象力之内的事情,而事实上,胡夫金字塔的奇异之处,早已超出了地球上人们的想象力,即使是最富有想象力的艺术家,也只能创作出科幻作品之中的外星人;同样,哪怕是最具有逻辑性的科学家,也无法理解胡夫金字塔特有的奥秘。这样,以胡夫金字塔为典型的大金字塔现象,对于地球人来说,也许将始终是一个难解之谜。那么,胡夫金字塔的神秘之处又何在呢?
胡夫金字塔的内部,能够接受各种波段的能量,形成一个波的共振器,从而杀死细菌。科学家们曾经将新鲜的食品放在金字塔里面,结果发现食品继续保持新鲜,并不腐败。进入金字塔的游客,都有这样的舒适感觉:头脑清醒并精神愉快。有人曾模仿胡夫金字塔的内部结构建造了一座房屋,让自己生活在其中,结果此人注意力更加容易集中,而思维也更加敏捷。因此,胡夫金字塔的内部结构,也就成为了科学家们首先要揭开的第一个奥秘。于是,他们封闭了胡夫金字塔,停止了旅客们的参观活动,以便进行研究。
然而,在这一研究的一开始,科学家们就发现,似乎有一些神秘的电磁防护措施在保护着胡夫金字塔,使他们难以揭开其奥秘。以哥赫德博士为首的科学家们,试图利用宇宙射线来对金字塔的内部结构进行透视,因而在研究过程中运用了最先进的种种仪器。可是,尽管在研究工作之中科学家们并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失误,但是,即使在同一观测点进行的连续观测,每天纪录下来的数据在及时通过计算机处理之后,其显示曲线仍然是一天一个样,使研究工作不得不宣告失败。哥赫德博士认为:“这种现象违背了所有已知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
实际上,胡夫金字塔的建造所体现出来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不是地球人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而是太阳之子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显然,地球人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对太阳之子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不起作用,失败的结局也就自然是难以避免的了。如果地球人不再以自己的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来曲解太阳之子的杰出创造,或许能有与天外来客进行自由对话的那一天。
反之,要是地球人永远以为自己是整个宇宙的主宰,要将自己的什么科学法则与电子学原理之类的玩艺儿强加给对方,那么,或许这样的一天就根本不会来到。毕竟,现在的地球人事实上仍然远远地落后于至少是5000年以前的太阳之子,假如那时候果真曾有天外来客光顾过地球的话。
Ⅱ.09 从“大西洲”到“太平洲”
地球上的人类,虽然拥有各种各样的人种,多姿多彩的文化,古老悠远的神话,五光十色的宗教,但是没有谁能够用一个自己的神来替代所有人的神,因而人类的上帝只能是复数的诸神,也就是说与众人相对的是众神,与众神相对的是众人,即使是世界三大宗教的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除了唯一的主神之外,也还有着众多的天使。所以,地球人也不应该凭空想象自己是宇宙之中唯一的智慧生命存在物,否则,就会如同某个人企图以自己唯一的上帝,来取消其他人心中的神灵一样地可笑。
即使根据地球上的科学法则来进行推测,也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在地球上通过天文望远镜,至少可以看到100亿亿颗恒星,如果假设在1000颗恒星之中有1颗拥有行星系,就好像太阳系一样,进而假设在1000个这样的行星系中,出现了1颗具备产生生命条件的行星,就像地球一样,于是,在地球人所能看到的宇宙里面,也就存在着10万亿颗类似地球的行星。此时,继续假设在1000颗类似地球的行星之中,只有1颗与地球的生命存在环境相似,进而再假设在这样的1000颗行星之中,只有1颗存在着生命,于是,已经出现生命的行星,包括地球在内就至少有1000万颗!
如果根据地球人的智力发展过程继续假设在1000颗这样的“地球”之中,至少有1颗行星存在着高度发达的智慧生命,也就是地球人或许曾经看到过的太阳之子,那么,这样的行星便有1万颗,其上的生命所具有高度智慧早已远远地超过了地球人,两者之
间的文明程度差异,至少像地球上的古代人与现代人之间的差别一样。因此,即使是站在地球人的立场上,面对着如此的科学推断,恐怕也不能随便否认:至少在远古时代,太阳之子,不!准确地说是外星生命,即人们平时所说的外星人,的确是有可能来过地球的;甚至于还可以说,来自不同行星的外星人,不仅不止一次地来过地球;而且还在继续前来地球,否则就难以理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不明飞行物,至今还在不断地光临地球,以致于造成世界性的UFO现象。
其实,认为像埃及胡夫金字塔这样的大金字塔,似乎应该是外星人的杰作,无论如何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人们不得不承认这一说法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当现在的人们在面对远古遗留下来的神秘遗产之时,很快就强烈地感到了迷惑不解,同样,远古的先民们在面对神秘的外星人之时,也自然会始而顶礼膜拜,继而在外星人离去之后,将其奉为神明,并且模仿外星人建造的金字塔,来建成自己的金字塔。这不仅得到了埃及人修建金字塔的证明,因为埃及人在后来所修建的金字塔都比较小,而且出现了阶梯型的金字塔。同时,更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金字塔的证实:从苏美尔人的金字塔到玛雅人的金字塔,都是阶梯型的金字塔,而且不只是在亚洲与美洲存在着阶梯型的金字塔,在澳洲也能够看到阶梯型的金字塔,甚至在大西洋与太平洋的海底,人们也找到了阶梯型金字塔的遗迹。这种阶梯型金字塔的普遍出现,无疑表明了外星人对于地球人的远古影响是遍及整个地球的。这就有必要去认真地寻找这一影响存在的证据,这样的证据,或许可以在苏美尔人那里找到,或许还可以在玛雅人那里找到,可惜的是,他们全都神秘地消失了。
在这里,无论是神话,还是历史,都再一次拒绝提供关于人类曾经拥有高度智慧的确凿证据,与此同时,又留下了大量的曾经存在过拥有高度智慧的人之类生命体的传说。这样的人,或者已经被毁灭,只留下神话传说及其在文化典籍中的一些记载并以此来引发人们寻觅的狂热;或者早已离去,只剩下代代相传的模糊回忆与古代文物中的一点遗留,来引发人们追思的狂想。正是在人们寻觅的狂热与追思的狂想之中,外星人与地球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明显,同时也越来越神秘。
在古埃及的传说之中,据说有一片陆地叫做大西洲,如果用今天的标准来计算,面积大约在2000平方公里左右,上面居住着一个具有高度智慧而又出身显赫、血统高贵的种族,他们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名字叫做亚特兰蒂斯。大约在距今12000年之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山崩地裂,使这个神秘的帝国瞬间便消失在了大海里面,这个大海就是后来被人们称为大西洋的地方。其后,在希腊文化的鼎盛时期,雅典立法者梭伦于公元前590年到埃及旅行,亲自听到了这个传说,并十分感兴趣,因为这个传说中的大西洲与希腊人的克里特岛非常相似。
在希腊神话中,众神之王宙斯最初就是在克里特岛上的伊达山中出生的,因而克里特岛自古以来就以神圣与高贵著称。后来宙斯推翻了父亲的宝座,到奥林匹斯山上去就了王位,但他留下了一个人间儿子,叫做米诺斯,来统治克里特岛。在岛上,米诺斯国王不仅修建了雄伟壮丽的王宫,以显示其作为古代希腊文化中心的权威性,而且还建造了一个由牛头人身的怪物守护的迷宫,显示了作为古代希腊祭祀神坛的神圣性,以充分体现出宙斯之子的神圣权威。可是,米诺斯王朝的辉煌在一场突然的灾难中消失了。
直到5000年以后的公元1900年,考古学家才开始了发掘,在发掘过程中,不仅发现了像英国白金汉宫一样大的米诺斯王宫,里面有豪华的浴室、布局合理的排水系统、通风设施、地下水管及倒垃圾的斜槽等;而且还找到了世界上第一个迷宫,其回廊环绕、群柱林立,走进其中的人只要稍不留心,就有可能永远也走不出来。那么,导致米诺斯王朝覆灭的突发性灾难究竟是什么呢?在长达数十年的考古挖掘过程中,这一答案被偶然地发现了:1926年6月26日晚上9点45分,一场突兀的强烈地震袭击了克里特岛,使全岛受到严重的损失,这就使正在进行挖掘的考古学家们意识到:那个摧毁了米诺斯王朝的灾难,很可能就是一场大地震。
显然,不明究里的梭伦也许将这两者混为一谈了,并且记载了下来,结果直接影响了两百多年以后出生的柏拉图。这位古希腊哲学家在他的著作里面大谈希腊人是大西洲人的后裔,并且还考证出了大西洲陷落的地方,就在直布罗陀海峡以外的大西洋之中,因为直布罗陀海峡的陡峭高崖,在古代就是以希腊神话中的大力士赫拉克勒斯来命名的,被称作赫拉克勒斯柱石。柏拉图的假说引起了广泛的影响,在以后的数千年中,寻找大西洲的人们始终没有中止过讨论与寻觅。
可是,直到如今,虽然人们出版的有关大西洲的书籍已经超过了两万余种,但是仍然没有办法能够证实大西洲确实存在过。好在近年来人们在大西洋进行的海底考古活动中,已经开始发现海水之下的城市遗址与阶梯型金字塔,这至少证明在古代曾经发生过因地震等灾难而引起的陆地陷落,似乎人们找到大西洲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不过,大西洲究竟在何处?直到今天仍旧是一个历古弥新的神秘问题。
尽管人们还没有寻找到据说是沉没在大西洋中的大西洲,但是,大西洲的可能存在,又刺激着人们的想象力——既然可能有一个大西洲,为什么不会可能有一个“太平洲”呢?事实上,相形之下,人们找到“太平洲”的可能性,现在看来已经出现了某些可能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一个证据是在太平洋沿岸国家墨西哥附近的大海之中,不久前人们在海底发现了沉没的城市以及街道房屋,还有阶梯型的大金字塔。不过,这个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太平洲”的曾经存在,因为它也有可能仅仅是属于美洲大陆的海岸城市的陷落,或者是靠近美洲大陆的海岛城市的陷落。
因此,另一个证据或许更能说明问题,这就是在烟波浩渺的太平洋之中,那个孤零零的,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复活节岛!复活节岛不仅离最近的大陆海岸——南美洲的智利——至少有3300公里,而且离有人居住的岛屿至少也在2300公里以上,那么,这个岛上为什么会有居民呢?岛上土著人的祖先留下来的传说是这样的:当国王发现大地正在慢慢地沉入大海之中的时候,于是就下令全国各地的臣民们尽快乘船,去寻找新的家园。就这样,他们的祖先便驾船出海,并来到了这个岛上,而他们曾经世世代代居住过的大地,不久就沉入大海里了。
对于这个大地沉没的传说,看起来与“太平洲”有关,因为迄今为止,人们在太平洋上已经发现了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岛屿,尽管彼此相距都十分遥远,但是生活在各个岛屿上面的居民,不仅种族与语言相似,而且风俗和习惯也相近,总的文化发展状况及水平都很接近。同时,各个岛屿上面的动物与植物的分布情况,根据动物学家与植物学家的考察,也都比较类似,这就表明在古老的过去,这些所谓的岛屿,很有可能是连接在一起的。这也就有可能使我们能进行如下的推断:它们都曾属于同一块陆地,后来这块陆地陷落到了太平洋之中,而没有被湮没的地方就成了今天这些彼此隔离开来的岛屿。
那么,这块在传说中沉入大海的陆地,是不是人们渴望能够找到的,已沉入太平洋之中的“太平洲”呢?尽管人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包括复活节岛在内的几百个岛屿曾经同属一块大陆,但是,这几百个具有某种文化同一性的岛屿存在本身,实际上已经证明了这些岛屿的居民之间,在遥远的过去曾经有着非常紧密的文化关系,只是在某种人力不可违抗的外部力量的作用下,才被迫中断了这一联系。只不过,由于这种共同具有的文化,无论在当时,还是在现在,发展水平都是同样的低下,因而即使彼此相隔距离遥远,并且隔离时间久远,依然能够保持古老的文化传统,表现出文化的同一性来。
这样,所有这些岛屿在文化上的同一性,至少可以提供一种文化上的证据,来证明这些岛屿上面的居民,在过去的某一时期内,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像现在已知的那样遥远,以致于无法进行文化交流。这就至少表明了“太平洲”存在过的某种可能性。因此,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岛屿上的居民,并非如有人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从人们已知的各大洲,即从亚洲、非洲、欧洲、澳洲、美洲乘船飘流而移民到各个岛屿上的。因为他们若果真是来自各大洲的移民的话,又怎么来解释岛民们从种族到文化的同一性呢?
这种乘船飘流移民说的产生,来自于挪威考古学家托尔·海雅尔达,他曾经在1947年乘坐一只用藤条捆绑的木筏,从南美洲的秘鲁海岸起航,在太平洋上飘流了101天,最后抵达塔希提岛,整个航程约为9000公里;他又曾在1970年乘坐一只用纸莎草制成的小船,从非洲的摩洛哥海岸出发,在大西洋上飘流了57天,来到了巴巴多斯岛,整个航程约为6000公里。尽管如此,某一个人在太平洋与大西洋上的飘流成功,并不能够作为具有同一文化的种族大迁徙的铁证,恰恰相反,这样的海上飘流具有非常大的危险性与偶然性,托尔·海雅尔达本人在1969年第一次飘流大西洋时的失败,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因为种族大迁徙是不能以第二次再成功为代价的。
事实上,复活节岛对于人们的吸引力,至少在它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并不是要用来作为“太平洲”曾经存在过的证据,而是从一开始就使外来者面对不解之谜。
在300多年以前,荷兰的海军上将雅各布·罗哥文,率领一支由3艘帆船组成的小舰队在太平洋上航行,1722年4月复活节的那天傍晚,他们发现了太平洋上的这个岛屿,于是该岛被命名为复活节岛。第二天,海军上将派出水兵登陆,上岛进行观察。当一群荷兰人在观察复活节岛上土著人的生活时,还没有停留到半天,就与土著人了发生了冲突,据荷兰人说是几个土著人要抢劫他们的东西,他们不得不进行自卫,在打死打伤了一些土著人以后,他们也就立即撤离了复活节岛,然后海军上将下令继续航行。
在荷兰人首次发现并命名复活节岛之后长达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内,一直没有任何人再到复活节岛去过,直至1770年西班牙人才再次光临这个小岛;之后,在1774年,著名的英国冒险家库克船长也来到了复活节岛,并停留了好几天,收集了一些有关复活节岛的情报,随后法国政府派人于1786年到达复活节岛,并开始进行考察。此后,欧洲各国的政府官员,各教会的传教士,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探险家,都纷纷来到复活节岛。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一踏上复活节岛,都会被亲眼看到的情形所震惊:只见大大小小的人形石头雕像遍布全岛!
除了为这些石头雕像感到吃惊以外,早期到达复活节岛的人们,还会对复活节岛上出现的,刻满了怪异的象形文字的大量木版感到十分尴尬,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认识这些象形文字,甚至于连岛上的土著人也不例外。于是,传教士们决定烧毁这些野蛮人的木版,结果只有极少数的木版残片保留了下来。现在,全世界流散在各个博物馆里面的木版残片,总共只有20块左右,至于木版上面的象形文字,直到如今都没有谁能够认出一个来。相比之下,还是那些坚硬而巨大的石头雕像要走运得多,因为爱好和平的传教士们手中既没有枪炮,也没有炸药,而仅仅依靠柴火,是没有办法来对它们进行摧毁的。
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总数大约将近1000个,散布在全岛各处,其中有一些石头雕像的躯干与头部已经分了家,另一些石头雕像则横躺在地面上。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站立在复活节岛海岸上的巨大的石头雕像。这些巨大的石头雕像的高度从10米到20米不等,重量均在50吨以上;同时,这些人形石头雕像的躯体是用黑色火成岩雕刻而成的,它们的头上则戴着重达10吨左右,用红色火成岩雕刻而成的大帽子。这些巨大的石头雕像有着拉长的面容与沉思的神态,以圆睁的大眼睛向前眺望,似乎在向每一个到来的人用无声的语言讲述着这个小岛的神秘往事。
1957年,托尔·海雅尔达来到复活节岛,对全岛的石头雕像进行了全面考察,结果发现所有的石头雕像,根据雕刻的工艺水准,可以分为三个时期:雕刻时期最早的,有260个巨大的石头雕像,而其余的石头雕像,不过是对于那些巨大石头雕像的模仿,且越是往后,雕刻的技艺就越差。同时,尽管托尔·海雅尔达通过对自己找到的一些烧剩的木炭进行测定,确定木炭的年代约为公元40O年,但是,他却难以确定石头雕像的年代。不过,有一点是很清楚的,所有石头雕像的年代都是很古老的,同时,它们显然并不是被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雕刻出来的。
这是因为在复活节岛上的死火山口周围,以及在专门为雕像提供石料的采石场旁,人们还发现了几百个尚未完工的石头雕像。在这些没有完成的雕像的四周,到处丢弃着用来雕刻与采石的粗糙而简单的工具,这些工具的数量足足有好几千件,并且都是石头制作的。从这些工具随处散落的情形来看,好像是突然便中断了雕像的雕刻,以及石料的开采,所有在场的人都慌慌忙忙地离去了,并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继续完成这一工作。
如果是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在雕刻这些石头雕像的话,他们理应接着干下去,至少也要将那些尚未完工的石头雕像雕刻好。可是,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不仅没有去雕刻那些石头雕像,而且在他们的传说中也没有留下关于石头雕像的任何记忆。这就表明,早在这些土著人的祖先来到复活节岛之前,所有那些石头雕像,无论是制作安装好了的,是没有完工的,都已经存在了很多年。所以,与其说那些烧剩的木炭遗留物是当年的雕刻者们留下的,还不如说是土著人的祖先们留下来的,因为这些木炭的年代,离现在仅仅只有一千多年!
同时,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的数量,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两三千人,而整个复活节岛能够提供的生活资料,也不可能满足更多人口的生存需要。仅仅从这一点来看,就无法解释在当年是如何保证向那些雕刻石头雕像与开采石料的众多工人提供生活资料的。也许,有一种可能性应该得到考虑,那就是当年的复活节岛,要比如今的大得多,而如今的复活节岛,在当年则是一个海拔比较高的山区。证据就是那座死火山,以及石头雕像都是用火成岩雕刻的,因而有可能在大地下沉的时候,土著人的祖先们逃到了如今的复活节岛上。可以说,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至少提供了一种间接的证据,来证明大地
曾经下沉过!
所以,无论是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还是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都分别以不同的方式在述说着一次大地的沉没。只不过,土著人是以神话的方式来传说大地的沉没,而石头雕像则是以历史的方式来表明大地的沉没,而将这两种述说的方式融合到一块儿的,就是复活节岛本身,恰恰只有复活节岛本身,才是大地沉没的最直接的证据!
Ⅱ.10 维拉科查的创世神话
据说地球上的陆地最先只有一块,后来在漂移之中才出现了今天人们所熟知的各个大陆,并且予以命名,这一点只要动一动手,把地球仪上的欧洲、非洲、亚洲、澳洲、美洲细心地描下来,就能发现,它们正好可以拼成一块。同样,据说地球上的人种最先只有一个,后来在飘流之中才发展出今天人们所熟知的各类人种,但无论是黑人、黄人、白人,还是其他什么颜色的人,比如说棕色与红色,甚至绿色或蓝色的人种等,都能够在他们的细胞里面,找到200万年以前的非洲猿人留下来的基因。
不过,正如地球上各个大陆在分裂中的漂移,总是要逐渐失去某些部分的,比如说“大西洲”或“太平洲”;同样,地球上各类人种在分离中的飘流,也是会逐渐失落某些成员的,比如说红色人种,以及其他什么颜色的人种。人们往往是在寻找到其他大陆的同时,也寻找到了其他颜色的人种,从而使人类与大地成为一个永远也述说不完的话题。因为正是在这种寻找之中,在满足了寻找愿望的同时,又产生了寻找的希望。
人们在寻找“太平洲”的过程中,在复活节岛上找到了棕色人种的土著人,与此同时,又引发了寻找在这些土著人之前,复活节岛上的居民究竟是谁的热情。在土著人自己对于复活节岛的命名中,这片土地被叫做“鸟人之地”,他们始终拒绝复活节岛这一外来的命名,因为在祖先们留下来的传说中说道:过去有一些来自天上的飞人,曾经降临在这片土地上,并且燃烧起生命之火,而至今遗留在复活节岛上的一些带有翅膀的人形石头雕像,似乎在证明土著人所说的话。如果要想寻找到巨大石头雕像的真正制作者的话,很有可能只有在对于所谓鸟人的寻找之中,才能够得到某种解答。
复活节岛上土著人关于鸟人的传说,实际上是关于天外来客的一种神话。但是,我们应该非常清楚,如果是由这些天外来客来制作那些巨大的石头雕像,则是完全可能的。事实上,要将重达50吨以上,长度在10米到20米之间的石头雕像从火山口附近搬运到复活节岛的海岸边,并且把它们直立起来,然后再给它们戴上重量在10吨以上的石头帽子,无论是石头雕像的运输安装难度也好,还是制作石头雕像的精巧工艺水准也好,统统都不会亚于建造埃及的胡夫金字塔!这也许就是所有的人们一见到这些石头雕像,便都会感到大吃一惊的缘故。
同样,与埃及众多的金字塔更加相似的是,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也是最先制作的那260个体积最大、难度最大,且水平最高,与胡夫金字塔的建造完全一样!至于其他后来制作的,无论是石头雕像,还是金字塔,都出现了一代不如一代的现象。从这个意义上讲,可以说复活节岛上最早的巨大石头雕像,与埃及的胡夫金字塔,有可能是属于同一年代的,是外星人创造的杰作,因为当他们这些“鸟人”在飞行之中巡行至地球村的时候,完全有可能因地制宜地创造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来,因而复活节岛上的巨大石头雕像,至少已经存在了5000年。
在这里,可以进行这样的猜想:所有那些巨大石头雕像可能是作为一种表示警告的标志,警告此地有一个正处于喷发之中的活火山!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石头雕像的身躯都用黑色的火成岩制成,却偏偏都要戴上用红色火成岩制成的大帽子的原因,至于石头雕像的躯体与帽子明显不成比例,也许这是用来表示这个火山喷发得很厉害。这些巨大的石头雕像标示出了火山口及熔岩区与整个火山高度的相对位置,可以使“鸟人”在飞行的时候,只要远远地一看到,就能及时加以注意。由于有必要随时提高警惕,所以每个石头雕像的表情都保持着同样的一本正经的严肃。至于为什么这些巨大的石头雕像会直立在复活节岛的海岸边,这也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
这就是,本来耸立在火山熔岩区四周的巨大石头雕像,有可能在太平洋中发生大地下沉的过程中,也随着这个“鸟人”之地的下沉而高度下降,于是,当初耸立在活火山山麓四周的巨大石头雕像,也就直立在了复活节岛的海岸边。此外,当活火山逐渐变成死火山,而且在“鸟人”之地的“鸟人”离去以后,当地的人们满怀着对于“鸟人”的崇拜,开始模仿“鸟人”来制作石头雕像,并且把火山口周围变成了举行祭祀的圣地。也许,正逢当地的人们在准备进行祭耙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地震,“鸟人”之地开始迅速陷落,于是所有的人,包括雕刻石头雕像与开采石料的工人,全都在匆匆忙忙之中,扔下工具逃命去了。 后来,地震停止了,“鸟人”之地也变成了一片汪洋之中的岛屿,之后,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的祖先们才来到了岛上,而当年的逃命者,假如能够大难不死的话,恐怕也只能将“鸟人”的故事传播出去,而自己则再也不敢重返故地。事实上,关于“鸟人”这样的天外来客的故事,不仅有可能在似乎存在过的“太平洲”的大地上流传,更是早已在世界各大洲普遍而广泛地传说。不过,这样的故事在传说中虽然具有同样的神话母题结构,但是具体的述说显然是多种多样的。如果能够在所有这一类的传说之中发现比较相似的,并且还有文物来作为实证的话,也就更加有可能在找到“鸟人”传说的来源的同时,寻找到新的大地与人种。
在南美洲的蒂亚瓦纳科古城,人们发现了与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比较相似的雕像,特别突出的一点是:两地的石头雕像都有着同样的面容与表情。同时,在蒂亚瓦纳科古城地区,当地的土著人也同样在传说着如同“鸟人”一样的故事,并且还述说着这样的神话:这些“鸟人”所来自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地球之脐”的复活节岛!然而,在复活节岛与南美洲之间,却相隔着宽度达5000公里以上的太平洋。因此,远古时代的地球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如此宽阔的大洋水面上来往自如的,事实上,也不存在这样的往来,因为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复活节岛上的土著人是棕色人种,而生活在南美洲蒂亚瓦纳科古城地区的土著人则是红色人种。
既然如此,为什么南美洲蒂亚瓦纳科古城地区的土著人要将复活节岛称之为“地球之脐”呢?这实际上与作为天外来客的外星人有关,正是他们能够驾驶着飞行器,自由地来往于复活节岛与蒂亚瓦纳科古城之间,所以,不仅5000公里的太平洋水域难以阻挡他们的飞翔,而且他们还将复活节岛上火山喷发的情景,告诉了蒂亚瓦纳科古城地区的土著人。或许是为了向这些土著人显示自己所具有的神奇力量,或许是为了让这些土著人明白自己所讲述的可怕事实,总之,复活节岛上因火山喷发而出现的那种火焰冲天岩浆遍地的情景,通过天外来客对于“地球之脐”的形象描述,被土著人牢牢地印在了心里,并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
那么,除了已经知道的关于“地球之脐”的故事以外,蒂亚瓦纳科古城地区的土著人还知道些什么呢?在这些土著人的神话之中,有这样一个关于怎样创造世界上万事万物的故事:创造之神维拉科查在一片黑暗之中,用石头雕刻成许多巨人,可又感到不满意,就在地球上发起大水,把这些巨人统统淹没;后来,创造之神才让太阳和月亮从一片汪洋中高高地升起,使地球从此以后有了光明;接着,创造之神就在蒂亚瓦纳科,用泥土塑造出人和动物,并且向这些东西吹气,赋予这些东西以生命,于是大地上就有了活蹦乱跳的人,有了飞禽走兽。
然后,创造之神开始向自己创造出来的人传授本领,教会他们怎样说话,教会他们怎样谋生,并且为他们制定了风俗习惯;最后,创造之神带着创造出来的一部分人,飞往各个大陆,去安家落户,于是世界上就有了各种各样的人。从这个创世神话中,可以看到创世神话母题得到了怎样一种具有民族性的神话表达。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创世神话故事的结尾,已经提示了这样的可能:通常人们认为的种族大迁徙,也许是对不同人种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一种模糊的记忆,而这些不同人种的出现,又似乎与天外来客直接相关。
因为在这个神话中还继续讲到:世界创造结束之后,创造之神并没有闲着,而是到世界各地去周游,来检查自己创造的人的品性到底如何。于是,变化成老年人的创造之神很快就发现,在自己所到之处,每个人对自己都很冷淡,甚至还有人亏待自己。盛怒之下,创造之神发出大火,大地开始燃烧,直到这时候,那些被创造出来的人,才请求创造之神的宽恕,只见创造之神将手一挥,大火立即熄灭。创造之神在不断地周游之中,到处教导并忠告居住在各地的人们,而人们则开始修建各种各样的庙宇,来祭祀与礼拜创造之神。
这个神话的结局是:直到有一天,创造之神告诉众人,自己将离开他们,在临别的大海边上,创造之神允诺说自己将再来,然后,在烟波浩渺与碧蓝如洗的海天一色之中,创造之神乘风破浪地消失在地平线上,从而使人们联想起在《圣经》之中,创世神话一开始就出现的情景:“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因此,创造之神不仅可以创造世界上的万事万物;而且还可以毁灭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更可以在不断的毁灭之后,再不断地创造,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玩弄于自己的掌股之上。所以,每一次的降临,都意味着毁灭在前,而创造在后,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在毁灭与创造中循环往复,创造之神主宰着人类的命运。
在这里,可以看到创造之神的形象,是如何从神话之神转向宗教之神的,他主要是通过惩罚性的神力显示,来达到这一目的的。同时,为了巩固神的宗教地位,他还得不断地显示各种各样的神迹,并且往往是具有勉励性质的,以增加信徒们的信心。所以,人们的造神活动实际上是在模仿太阳之子恩威并施的人间故伎,而这一切似乎与天外来客的所作所为给童年的人类留下的心理影响有着直接的关系,特别是创造之神许诺再来,无形之中也就成为一种最大的心理威胁,无异于在从民族宗教到世界宗教之中,纷纷预告的末日审判。
所幸的是,这一神话中的创造之神,还处于从民族神话之神,向着民族宗教之神转化的过程之中,依然还保持着较多的人性的色彩,这也许是当地土著人在对外星人进行神化的时候,还主要是从神话的立场上来加以处理的,因而天外来客从形象到行为,都保持着与地球人同形同性的特点。无论如何,这一来自南美洲的民族神话将给与人们的,是更多的启示,它对于如何解释世界各地不同人种的出现这一现象,无疑提供了另外一条思路,即他们与天外来客有关;同时,又特别暗示了人类世代更替的可能性,这一可能性成为现实的条件就是天外来客的再次降临。
如果剥离这一民族神话中天外来客的偶然性因素,来进行关于人类自身纵向发展的神话母题的重构,就会在创世神话的母题之后,接着出现世代神话的母题。事实上,无论是埃及金字塔,还是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即使是模仿之作,也都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与此同时,在民族神话中,也同样存在着对于这种一代不如一代的现象的描写,即使是在世界宗教中,也同样出现了关于一代不如一代的现实痕迹的记载。所有这一切,无疑是在预示人类未来命运的黯淡,因而这就需要人类的自救。
对于这一命运的黯淡情景,古希腊诗人赫西俄德在他著名的诗篇中早就进行过预言: 这时的人类全都是罪恶的。他们日以继夜地工作和忧虑,神祗使他们有越来越深的烦恼,但最大的烦恼却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带来的。父亲不爱儿子,儿子不爱父亲。宾客憎恨主人,朋友也憎恨朋友。甚至于弟兄们都不如古代一样赤诚相处,父母的白发也得不到尊敬。年老的人不得不听着可耻的话并忍受打击。啊,无情的人类哟!难道你们忘记了神祗将给与的裁判,敢于辜负高年父母的抚育之恩么?处处都是强权者得势,人们毁灭他们邻近的城市。守约、良善、公正的人得不到好报应,而为恶和硬心肠的渎神者则备显光荣。善和文雅不再被人尊重。恶人被许可伤害善良、说谎话、赌假咒。留给人类的除了悲惨以外没有别的,而这种悲惨且是看不见边际的!
“这时的人类”生存在诗人所认为的“黑铁世代”,即“人类的第五世代”。而在整个希腊神话之中,人类的世代在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之王的直接创造下,一共有四个世代。黄金世代、白银世代、青铜时代、英雄世代,除了第一世代黄金世代中的人类是宙斯的父王克洛诺斯创造的以外,其余的从第二世代到第四世代的人类,也就是白银世代、青铜世代、英雄世代的人类,全都是宙斯在推翻其父王的宝座以后,他自己陆续创造出来的。从人类世代所获得的命名可知,这一变化的过程已经寓意着神性光辉的逐渐减退,与此同时,人性色彩则逐渐增加,在神凌驾于人之上的神话世界里,从黄金而白银,从白银而青铜,从青铜而英雄,神与人最后完全分离,并带来神对于人的最终审判。
第一世代的人类,是黄金世代的人类,他们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差不多如同诸神,一生保持青春而不会衰老,一生享受盛宴和欢乐,大地自动地为他们长出十分丰盛的果实,使他们过着和平健康的幸福生活;他们走向生命的尽头,进入安然无恙的长眠,而在命运女神判定他们离开大地后,他们便成为仁慈的保护神祗,在云雾中随处行走,鼓励善行,主持正义,惩罚罪恶。由此可见,黄金世代的人类,充分表现出了神话中出现的祖先崇拜对于诸神起源的某种影响,并且进一步在宗教中被改写为天使的形象。所以,人类的黄金世代也就是从祖先神到天使的创造世代。
第二世代的人类,是白银世代的人类,尽管他们在100年以内能够过着快乐的童年生活,但是一旦长大成人,就只有短暂的生存时间。这是因为他们不能节制自己的感情,行为放肆,态度粗野而傲慢,不再向诸神的圣坛献祭适当的祭品来表示崇敬,因而宙斯决定让他们从大地上消失。不过,由于白银世代的人类依然保持着人的德行,所以不能不享有某种光荣,因而在他们终止人类生活的时候,仍然可以做为魔鬼在大地上漫游。显然,白银世代的人类是敢于同诸神对抗的快乐斗士,虽然受到神的惩罚,却也不失个人的尊严,即使被天上的诸神贬为地上的魔鬼,仍然拥有漫游的个人自由,这种神话中的渎神者形象,在宗教里的体现便是:魔鬼也是由天使堕落而成的。
第三世代的人类,是青铜世代的人类,他们以自己的生存方式而得名:穿着青铜的铠甲,戴着青铜的头盔,住着青铜的房屋,用着青铜的武器。他们是巨人,身躯高大可怕,宽厚的双肩下长着力大无穷的巨臂。他们残忍而粗暴,总是互相残杀,毁坏田地与果园,并直接饮食动物的血肉。尽管他们习惯于战争,却无法抗拒死亡,当他们离开晴朗而光明的大地之后,就下降到只有黑夜的地府之中。这种可怕的巨人,也许是对于半神半人的生命存在的一种写照,邪恶的巨人仅仅拥有从一切神到一切人的卑劣之处,并将永远失去重见光明的权利。从希腊神话到《圣经》,这样的巨人的确在人世间不时地出现。
第四世代的人类,是英雄时代的人类,据说他们依靠大地上的出产来生活,而且血统更加高贵,行为也更为公正,他们都是半人半神式的强者。不过,他们总是陷于仇杀与战争,并且在征战与灾祸中结束了自己在地上的生存。因此,宙斯亲自安排诸神人间之子的英灵,去到远在天边,而又无边无垠的黑暗海洋之中,但却居住在那遍布光明的极乐岛上,使他们得以安享宁静与幸福,每年三次获得富饶大地上的甜蜜果实。在这里,宙斯对于英雄的偏爱,其实是出于对神的血统的珍惜,不过是尘世中人自恋于宗法制度的心理折射罢了。相形之下,上帝照顾所有的羔羊,正是对于人的权利的承认,反映出世界上所有的人与生俱来的内心希望。由此可见,在民族神话与世界宗教之间,的确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从天使到魔鬼,从巨人到强者,建构了诸神与凡人这两极之间的等级层次,并且具有等级标志:黄金、白银、青铜、英雄。在一代不如一代的等级下降之中,诸神高于一切,而凡人烂贱如黑铁。也许因为世界宗教毕竟是来自于民族神话与民族宗教,故《圣经》在对于神话的改写中,仍然或多或少地保留着等级划分的痕迹,但是,《圣经》之中最主要的,则是对上帝与他的子民们之间关系的描写。所以,人类的世代必然由几个与人类生存有关的人物来进行相应的标示:活了930岁的亚当,活了950岁的挪亚,活了175岁的亚伯拉罕,活了120岁的摩西。
在《圣经》之中,他们曾经或是人类之中第一个人,或是人类之中第一个义人,或是人类之中第一个定约者,或是人类之中第一个先知,由此显示人类发展的若干世代。尽管在他们寿命长短的差异上保留了某种宗法等级的神话痕迹,不过,当他们的寿命长短越来越接近于普通人的寿命时,实际上也就表明了世界上只存在着上帝与他的子民,除此之外,任何宗法等级关系都是对于神的亵读,都是对于人的漠视。当上帝就在他的子民的心中之时,神与人融为一体,上帝就是神之道,子民就是有信仰的人。于是,烂贱如黑铁的凡人,将因为神恩而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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