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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与子同醉:评米兰·昆德拉《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作者:[楚与子同醉] 来源:[] 2008-04-02

   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或者说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在我的字典里,一向都没有区别,虽然从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米兰昆德拉的大名和他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但是过了四年的大学,又过了四年的工作,竟然一直都没有认真地去读一读这部作品,只是偶尔看看其他人对它所做的介绍和评论,就像对于一个人只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前天(08年3月26号)终于一口气把原著读完了。这才发现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轻让我们难受而不是重,作者揭示并反复强调了这一点,第一部便是轻与重,最后一部也是轻与重。从开始到结束,用意深刻。轻,为什么会令我们无法忍受呢?只是因为这个轻是我们本身对于他人的价值和意义之轻,是在“我”与世界的关系上我对世界之轻——无意义,不受重视,无价值。对于一个具体的个体而言一旦认识到自己生存的微不足道和渺小,把生存的意义从崇高还原到卑微,将会令我们质问自己存在的真实和意义,虽然人是为自己而活的,然而我们都不断地向周围的人来证明自己,或者被动地按照要求来证明自己,我们心急火燎,我们匆匆忙忙,我们竭尽全力地主张自己作为个体存在的特殊性,对他人独特的意义和价值,为这些都是通过我们有意无意的具体反抗实现的:未成年之前,我们反抗父母,拒绝按照他们的要求来走,就像萨比娜那样;成年之后,我们反抗朋友、丈夫或妻子、情人等,像弗兰茨,像萨比娜与特蕾莎以及托马斯的关系。

 

  我们试探他们,来检验他(她)们对我们的爱,来测试自我在他们价值评价体系里的大小,在可能接触的社会关系中证明自己的重。证明自己并非是可有可无的角色,通过这些自私的试探和验证,我们本能地去控制他人,将他人本能地纳入自己的轨道(就像特蕾莎,总是责备托马斯不够爱她,从苏黎世回到布拉格,只是因为她确定地知道托马斯一定会回到布拉格向她屈服),直到有一天天要塌下来,我们快要死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地检讨自己的自私和虚伪——特蕾莎回答家,放了一池洗澡水。她泡在热水里,想着自己耗费一生的精力,来对付托马斯。。。。。。跳舞时,特蕾莎对托马斯说:“托马斯,我是造成你一生都不幸的人,你是因为我才来这儿的,是我让你到了这么低的地步。”但是这样说还有什么意义呢?托马斯老了,变成她所期望的的样子,她所关心的问题解决了,从此谁都不比谁强。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反抗不是为了追求真理,而仅仅是一种自私,一种自我满足证明我们的重要和独特。甚至像萨比娜那样,每一次新的背叛,既像一桩罪恶又似一场胜利。时刻在诱惑着她,成为一个习惯,一个走向绝路的习惯。感到人类自己自私的反抗和背叛是多么地可笑,在那短短的一生中无非是顽固地表现自我而已,直到死去,我们还不愿意放弃自私的舞台。

 

  如果这本书仅仅是这样辛辣地揭示我们生活的谎言和矛盾。揭露我们生活的无聊和无意义,那么就看走眼了。那只是羊头挂在表面的羊头而已。他要贩卖的可是狗肉。

 

  米兰·昆德拉是捷克人,这本书写的背景是布拉格之春的时候,特蕾莎和托马斯命运的沉沦,不仅与人性的自私联系在一起还与所谓的社会主义对他们的迫害联系在一起。如果把人性的反抗普遍化,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作者把这种反抗转移到了社会主义制度身上,成功地把人渴望获得的价值承认,转化为自私的反抗,再转化为普遍的人性,再通过普遍的人性与社会主义的冲突来说明社会主义的违背人性,违背天理。作者安排得很好。淫乱的萨比娜最终到了美国感受到了她喜欢的空气和自由,美国,成了这位非现实主义画家的最终归宿。

 

  作者到资本主义这里闭上了双眼,像一只高雅的夜莺,唱着忧郁动人凄美的旋律,直到她扭扭捏捏地唱完。我们才明白原来这是一首赞歌,赞扬顺乎人性的资本主义,真实用心良苦,所以本书在原社会主义国家的流行也就在意料之中了。资本主义国家似乎是合乎人性的,它把少数精英的利益扭曲放大成人性的需要。再通过民族国家的形式放大成人类的贪婪,疯狂地取每一份可以利用的资源,每一份剩余价值,把一切东西都变成了商品,甚至人的器官,人的名誉,人的良心都被资本主义迫不及待地拿到市场上出卖,关于资本对人的异化,无论是进步的还是所谓反动的思想家都敏锐地觉察到了:上上个世纪马克思论犹太人问题时说过,上个世纪,希特勒论犹太人的时候也说过,然而到了21世纪的今天,我们仍然被自己创造的信用——货币和权力所奴役和腐蚀,并为这种奴役唱赞歌。

 

  尽管现在的资本主义口口声声自由竞争,民主人权等等,但具体到每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内无不是经济垄断,对外则是不断血腥杀戮。在美国强横的霸权下无数的生命辗转着死去,并且作为资本主义反人类的明证。马克思说,资本走到时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直到今天资本仍然是血淋淋的,从来没有哪一种社会制度的成长像资本主义一样长时间地伴随着世界性的血腥和杀戮,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停止。

 

  资本主义作为一个整体,拒绝其他制度的竞争,它扼杀一切人类摸索自己解放道路的实践,从圣西门,傅立叶,到马克思、毛泽东,无不在它的诋毁攻击妖魔化之中。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制度竞争的上个世纪下半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不得不普遍地向劳动人民让步,改善人民的经济福利和政治地位,苏东集团崩溃之后,走市场经济之路,走资本主义之路。非但本国本民族被打入国际资本主义打循环的底端,原西方的工人个普遍民众不光经济福利被不断削减,而且政治境况不断被当局原子化。所谓的自由和民主的遮羞布都不用穿了。现在世界上90%的都是自由市场经济,都在走资本主义道路,除了西欧列强,美国和东洋日本之外,有哪个国家繁荣富强了?现在都是资本主义了,美国及国际金融犹太人集团,到全世界到处杀人放火,烧杀抢劫。这个世界在他们的主导下,穷人越来越多,惨剧越来越多,无数的人挣扎在死亡和饥饿的边缘,更遑论去捍卫他们的人性和自由了。

 

  米兰·昆德拉先生不是强烈谴责和反对人的个性、自由和所谓人性的抹杀和摧残吗?对于资本对人性的异化,资本主义的一统天下,资本主义在全世界烧杀抢掠,造成的各种人道主义灾难,他默不作声,视而不见,而对于力图超越资本主义道路的尝试,对于人类真正自由的探索及其意义,他无动于衷,并狭隘地断然给予抹杀。

 

  米兰·昆德拉,在自以为是的人文关怀里肤浅地卖弄着他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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