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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鸣:继承孔子,终结儒学 
作者:[黎鸣] 来源:[网友推荐] 2006-04-02

于2006年2月27日

【内容提要】人性本善论既堵塞了中国人向内对人性深层的假恶丑的认识,也让中国人放弃了向外部世界追求更高更远的真善美的努力。这种两头的失误几乎完全窒息了中国人智慧的发展。

有人说,第一个用花来形容女人的人是天才的诗人,而后来只会鹦鹉学舌的人们,就只能算是庸人了。

在从孔子的儒家到后来的儒学的历史演变过程中,也存在类似的情形。

当孔子在两千五百多年前,第一次用独断的语言,作出诸如“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予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等具有人类终极情感目标的意义的判断之时,他不仅是个天才,而且还是伟大的圣人。这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加以肯定的。
 
可是当后来的人们企图论证这些判断,并扩大这些判断以便作出其他对自己有利的推论之时,这些自称是儒家的继承者的人们,就不仅仅是庸人,而且事实上已成了遗害中华民族的伪人,乃至罪人了。

从孟子开始,到两汉经学的董仲舒,到宋明理学的程朱、陆王,乃至到现代的新儒家们,便基本上是如此,而且其造孽和遗害的程度也愈演愈甚,或许对于当代新儒家们来说,应该说是愚蠢的程度愈来愈甚更准确一点。

伟大的判断在孔子那里,尚只是一颗颗零散的珍珠、钻石,可是,当孟子想为此建立起一个体系,或为此建立起一座理论的“建筑”,以便把它们陈列出来并加以炫耀之时,伟大的光芒就开始蒙尘了。

在孔子尚为儒家,到了孟子就开始称儒学了。而这个“学”在孟子那里,首先便定错了位。这个“错位”之论即:人性本善。关于这个问题,拙著【问人性】用了七十万字的篇幅,对此进行了彻底的论证。结论是,这绝对是一个错误而有害的观念。关于这个问题有兴趣或有不同意见的朋友,可以参阅我的著作【问人性】(团结出版社,1996年版),另外还可以参阅【中国人性分析报告】(中国社会出版社,2003年版),或【情场化社会】(中国社会出版社,2005年版)

孟子的原话是:“仁义礼智,非自外铄也,我固有之也”。

孟子的人性判断错位,再加上在汉代儒学从此之后被定为“独尊”,这两者的结合,对后来中国人的思维领域的影响之巨大,实在是无法形容。前面我曾撰文,称“独尊儒术”是中国中世纪历史之“钉”,而这颗“钉子”钉下去的“部位”,即孟子的“人性本善”。孟子的这个判断成了后继的几乎所有儒学的“伪学”之“源”,尤其到了宋明理学,简直就是他们所有观点立论的根据。无论是二程的“理”,朱熹的“性”,还是陆王的“心”,它们的出发点和终结点,全都是人性本善。它不仅是中国人的“心”的“道德本体”,而且还无限扩大成了“宇宙的本体”,变成了中国人心中的“绝对真理”。正是因此,它“天经地义”地成了欺骗一切善良的中国人的最有价值的工具,从而也当然地成为了为一小撮极权专制统治者所方便利用的“遮羞布”,或者说简直就是掩盖一切罪恶的“邪恶之布”。

人性本善论既堵塞了中国人向内对人性深层的假恶丑的认识,也让中国人放弃了向外部世界追求更高更远的真善美的努力。这种两头的失误几乎完全窒息了中国人智慧的发展。结果是,两千多年过去,中国人既没有深究真理的“哲学”,更不可能有深究真理之用的“科学”,以及源于科学的几乎所有深层次的技术。面对宇宙、苍天和大地,中国人几乎就是个傻子。可以明确地论断:从汉代以来的儒学,就是使中国人一直不能不处于极其愚昧的状态的最深层的思维的根源。

从孔子的儒家,到孟子之后的儒学,也即从孔子的“天命”,到孟子的“天良”,到董仲舒的“天神”,到程朱、陆王的“天理”,再到当代新儒家们的“天德”、“天心”,真理之光受到了愈来愈厚重的遮蔽,从而孔子最初单纯而崇高的愿望,也愈来愈变成了伪君子们最势利最无耻的欺骗,在一般人则变成了使自己愈来愈显得愚蠢的乡愿。如果说孔子是真圣人,真君子,那么愈到后面,那些所谓的“儒家”们则愈来愈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伪君子和真骗子。

在前面的批判文章中,我已经用大量的论证说明了后来的儒学的伪思辨的伪学的性质。所谓的儒学,本质上全都是不讲理、不讲逻辑的独断,偏偏理学家们还要装出一副在思辨的样子,以此糊弄那些缺乏思辨训练的善良的人们。理学家们糊弄人们的目的,即在维护中国人与人之间“天经地义”的永恒的“不平等性”,以便“人治”的“极权专制体制”可以万寿无疆。

纵观两千多年来儒学所起的几乎惟一正面的作用,即在维护中国人家庭内在的“孝悌”的私德,除此之外,它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可以说全都是负面的,有害的。而中国人的私德的过盛的强调,恰恰也就使中国人只能进行“人治”,而不可能兴起“法治”。现在的中国人不能不清醒地看到这种自古以来的“道德钓饵”的“奥秘”。现在我要告诉我的同胞,我们现在依然需要“孝悌”,但绝对不再要“人治”,我们必须要求“法治”,以及法治所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真正政治人格上的平等,而平等,正是现代人必须深刻认识到的“公德”之一。

两千多年来的儒学,无论作为“道统”,还是作为“传统”,事实上都正在不可阻挡地走向它最后的终结,我们就应该从主观的意义上更加加速它的终结,以便为中华民族的新的道统清理出足够的时空平台。这也就是说,让老子的“真”,墨子的“善”和孔子的“美”,在新的世纪构成中华民族新的伟大的道统的组合,而且老子的“真”和墨子的“善”与西方的文化传统基本上具有“同构性”,所以实际上,新的世纪,也真正是中西文化形成伟大合璧或融合的世纪。中国人首先应该让这种“合璧”在中国实现,然后再推向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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