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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印象 
作者:[新法家] 来源:[] 2006-03-17

来源:参考消息报(论坛) 发表时间:2006-03-11

    位于黑海之滨的格鲁吉亚连接欧亚大陆,既是进入高加索的锁钥,也是中亚地区最近的出海口。那里有迷人的海滩、瑰丽的高加索雪山,还有世界知名的葡萄酒、博尔若米矿泉水,本应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去处。但是,这个饱经战乱的国度却总是动荡不宁。

目前独联体地区的四个主要热点领土纠纷中:格鲁吉亚的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就占了两个。此外,著名的“恐怖谷”潘基希也位于其境内,俄罗斯已多次威胁要对格进行“先发制入”的打击。第比利斯街头很难看到外国游客的面孔,记者也被人们多次提醒晚上轻易不要出门,也不要把相机等贵重物品拿在明处,以免遭到打劫。

但很多东西,只有失去时,才会感受到它的价值。转瞬间,在格鲁吉亚的工作就要结束了。记得初来时,我曾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而今,真的要走了,心头却涌起如此强烈的留恋之情。因为,在这一年间,有太多的东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居家“三宝”:煤油灯、梯子、土暖气

格鲁吉亚曾是外高加索有名的度假胜地。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说:当上帝给各个民族划分土地时,贪杯的格鲁吉亚人因酒醉而酣睡,醒来时土地已分配完毕。格鲁吉亚人央求上帝重新分配,上帝问:你们到底为谁喝得大醉啊?格鲁吉亚人乖巧地回答:为了上帝您啊。上帝闻言大喜,便把自己的后花园划出一块,这就是格鲁吉亚。

不过,近十余年来,严重的经济危机和连年的动荡战乱使格鲁吉亚国力疲敝,昔日风采不再。当地很多居民楼都属于高龄建筑,虽然阳台栏杆、屋檐上的雕花仍依稀可辨,却因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倾,开裂着巨大缝隙的墙体上用角铁打着一个个“补丁”。

产业链断裂引发工厂倒闭、农业不景气、失业率居高不下。由于主要生活、生产必需品几乎都依赖进口,因而物价奇贵。格鲁吉亚第一高等学府——国立第比利斯大学一位教师的月薪仅有踟拉里(大约45美元),而商店里1枚鸡蛋折合成人民币的价格高达1.16元,1根香蕉2.8元,1斤猪肉16元,就连1根蜡烛也要1.4元。

说到蜡烛,这可是格鲁吉亚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宝”,因为在这里停电可说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冬季,有时一天之内甚至会停上三四次,大半个国家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为对付停电,一些富足之家及店铺、单位等都安装了小型发电机,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蜡烛、煤油灯、手电筒则成了居家过日子的必备品,这不由得使我回想起国内30年前的生活情形。

不知是由于电压不稳还是产品质量不佳,格鲁吉亚的灯泡也坏得快,我曾在一周之内就换了3个灯泡。由于格鲁吉亚人推崇“房间越高大喘气儿越痛快”的生活习惯,建房时把每层的屋顶修得极高,通常有3.2到3.5米。为更换灯泡或取放顶柜中的物品,梯子自然成了另一项重要的“家庭设施”。

格鲁吉亚首都名为第比禾U斯,在当地语里是“温暖”的意思,来源于那里的温泉,曾被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誉为“诗画一样美丽的城市”。第比利斯所处的纬度与北京大致相同,气候也与北京相似。不过,由于苏联解体后市政部门就不再向居民提供集中供暖(不少人家干脆把暖气管锯下来当废铁卖了),冬季室内温度常常还不到5度,人们只好自己购置天然气或电暖器来度过漫漫冬夜。不过,这类土暖气不仅采暖费高,且经常发生事故,格鲁吉亚政府总理El瓦尼亚2005年2月在友人家做客时就因暖气安装不当而煤气中毒身亡。

民俗三绝:“塔马大”、金嗓子、格式“芭蕾”

格鲁吉亚盛产葡萄和葡萄酒,其酒文化也独具特色。当地人宴请喜用长条方桌,众人分坐两旁,居于上首者被称作“塔马大”,即主持或酒司令之意,专司敬酒、烘托气氛。“塔马大”不仅要有好酒量,更要有好口才,因为一顿盛宴下来少则三四个小时,多则七八个小时,祝酒辞便也得有十数道甚至数十道,且不得重复,从祖先到儿孙、从远亲到近邻、从太阳到大地……不像咱们国内,凭一句“都在酒里了”就按着别人脑袋猛灌。

佐酒之物,不仅有美食,还有好歌。格鲁吉亚人似乎天生个个都是金嗓子。兴之所至,一人领唱,众人纷纷应和,或高亢直上,或婉转低吟,轻轻松松地就成就一曲绝妙的无伴奏多声部合唱,令闻者,特别是我等“老外”不由得拍案叫绝。

酒到酣处,且常常离座起舞。与东欧其他民族相比,格鲁吉亚民间舞蹈别具一格:其上盘动作不多,展示的尽是脚上功夫,舞步变换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最经典的动作有两个:一是以脚尖支撑全身重量行走,再者似雄鹰高跃飞旋,然后以双膝落地复又腾起。堪称格式“踢踏舞”或格式“芭蕾”。

友人曾开玩笑称,如此高超舞技实乃自幼锻炼的结果。也难怪,格鲁吉亚全境约三分之二均为山地,所行之处不是上坡便是下坡,少有平地,再加上道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特别是晚间很多地段路灯昏暗,甚至完全没有照明。但如此路况,当地女孩子们仍能蹬着细且高的高跟鞋如履平地,令人叹为观止。

从“刘茶”到“汉语培训班”

尽管相隔遥远,但在格鲁吉亚,却常常可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中国的气息。

据说早在1893年,一位名叫刘峻周(音)的广东青年就携亲带友来到格鲁吉亚海滨城市巴统,开创和发展种茶事业。他精心培育出适合当地气候和土壤的优良品种,并在巴黎博览会上夺得金奖。时至今日,人们仍在传颂这位“中国茶王”的故事,不少当地人都把绿茶称为“老茶”(即“刘茶”,因为广东话中“刘”字念作“老”)。

在格鲁吉亚中部城市哥里的斯大林博物馆,在第比利斯地下印刷所纪念馆,都可看到中国匠人巧手制作的斯大林绣像;岁末年初,这里的人们会按照与中国同样的生肖来庆祝新年,中国烟花与印有双喜字的中国气球成为抢手货;去议会办理采访证,新闻官员埃卡拿出珍藏多年的中国京剧脸谱剪纸,告诉我那是她的最爱;走在街头,你经常可以感觉到人们投来的新奇而友善的目光。与独联体其他一些国家不同,在格鲁吉亚一年多,我从来没有在大街上遭到过军警的盘查刁难。

近年来,随着中格两国经贸联系的加强,一股汉语热正在格鲁吉亚悄然兴起。自亚非学院成为外高加索第一所开设中文系的高等学府以来,第比禾嘶大学、格鲁吉亚教育学院、工业大学等也相继开设了汉语课,格鲁吉亚社会科学大学还在周末办起了中文培训班。

现年50多岁的柳德米拉是中文培训班里最年长的学生之一。她在第比利斯的店铺几乎成了中国工艺品小展馆,摆满了中国字面、折扇、关公塑像以及龙、凤造型的各种工艺品。柳德米拉说,她要把中国文化和中国哲学介绍给格鲁吉亚人。在柳德米拉的带领下,她19岁的小女儿也成为中文培训班的新学员。

回顾在格鲁吉亚1年的工作、生活,印象最深的是初到时的一次经历。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夜,所租住的民宅里却突然停了电。无奈之下,只得去敲对门邻居的房门希望借取一截蜡烛。老旧的木门打开了,迎接我的是一家人陌生但热情的面孔。虽然男主人达维德已失业很久,家中上有老母,下有一双还在念中学的儿女,家境并不富裕,但他们仍端出面包、热茶来招待我这个外乡人。那个晚上,我们就着烛光聊孔子、聊北京烤鸭、聊中国筷子……直到深夜。达维德告诉我,在格鲁吉亚语中,“很好,非常好”念作“奇涅布里”,而这个词正是来自“中国”一词的发音“奇涅提”。

格鲁吉亚百姓的生活依然是艰苦的。在我熟识的大学老师尼诺家中,—盘菜花、一盘土豆、再加上面包和茶往往就是全家人的晚餐,而在她妹妹所住的泰拉维,市民们甚至常常一连四五天都无法得到自来水供应。

尽管如此,格鲁吉亚仍然是令我怀念的。因为在那里,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收获更多的是人们热情而友善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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