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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兵团人屯垦的地方,中国主张的领土都没有丢失 
作者:[新法家] 来源:[] 2007-07-28

新疆5600公里边境线,存在领土争议的地区不止这一处。在迄今为止进行的划界谈判中,凡有兵团人屯垦的地方,中国主张的领土都没有丢失———他们耕熟了这片领土

 


  我家住在路尽头,

  界碑就在房后头。

  界河边上种庄稼,

  边境线旁牧羊牛。

 


  9月28日,农历八月十五,新疆阿勒泰,中国—哈萨克斯坦边境一阵狂风大作,雪花飘舞。生产建设兵团农十师185团一连农工几乎家家锁门,男女老少都到地里收油葵去了。连部门前,只有一辆北京牌照的轿车拉来的客人,在与刻着上面这四句顺口溜的石碑合影。

 


  这是一小片在新疆难得见到的黑土地。一连农工的垦荒锄,一直垦到了作为中哈界河的阿拉克别克河河岸、边境铁丝网的跟前。我军最前沿的边防站,也远在他们身后。

 


  这里曾是一片我国与前苏联有争议的领土,争议面积达55.5平方公里。185团几乎就是为了这片有争议的领土而存在的,该团的团部就建在双方有争议的土地上。

 


  1962年4月,前苏联政府策动、胁迫我新疆伊犁、塔城地区6万多边民,携带家产和30多万头牛羊外逃。苏联边防军打开边境铁丝网,出动上百辆汽车进行接应。这就是震动一时的“伊塔事件”。

 


 中苏边境长达20多年剑拔弩张的武装对抗开始了。双方军事实力对比悬殊,中国作为弱势一方,只能采取“以民对军”的策略。当年夏天,中共中央作出决定,责成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迅速建立若干边境农场,连成一条农场带,作为国防的屏障。根据这一指示,兵团陆续沿中苏2000多公里西北边境,建起了58个农牧团场。185团的前身哈巴河农场,就是在这一时期建立起来的。

 


  20多年时间,这些边境团场的农工们,在苏军的枪炮射程内种田放牧,在苏军坦克车、直升机的轰鸣声中生活娱乐,娶妻生子,几十万平民百姓结成了一道令人敬畏的“人体盾牌”。

 

  这里有大如蜜蜂的蚊子,能咬死乌鸦的蠓虫,齐胸深的积雪。冬季,坐爬犁车去最近的县城需要三四天,到230公里外的师部需要将近半个月。就是在环境这样恶劣的地方,他们开垦出一片片荒地,建起了自己的家园,然后几十年如一日地耕耘着,守护着。

 


 他们种的是“政治田”,在荒滩荒坡上,即使庄稼结不出几颗籽儿也要种下去;他们放的是“领土牧”,养的牛羊即使在冬天零下四五十摄氏度的低温下一批批被冻死,也还要继续养、继续放……农十师独立营农工连耕种的一片山坡地,满坡的鹅卵石像瓜地里的西瓜,土层顶多20厘米,一年无霜期只有87天,他们依然年复一年、季复一季地犁啊犁,种啊种。只要他们的庄稼还长在这儿,牛羊还在这儿奔跑,只要他们这些人还在这儿生活着,边境线就不会移动,他们耕耘、放牧的土地就仍然属于中国。

 


  这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群“农民”。他们每天肩上背着枪,腰缠子弹袋,手里拿着锄和镐,头上罩着防蚊虫的纱布,皮肤裸露在外的地方糊着泥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从1964年到1983年,整整20年时间,我白天背着枪下地劳动,晚上睡觉也要把枪放在床头,对岸一有异常动静,掂起枪就要往外跑。”185团一连退休农工张玉芝老人回忆那段惊险的岁月时说。

 


  共用一条阿拉克别克河的水,为了引水双方很容易发生冲突。和张玉芝一起复员到这儿的张照汉老人说,那时每逢枯水季节,兵团农工们要在界河拦水浇地,都必须先安排大批民兵在附近的沙包、农田和树林里布设潜伏哨,以防万一。

 


  “1969年珍宝岛事件发生后,边境形势更加紧张。晚上经常紧急战备。男人背上枪都走了,我们妇女和孩子就坐爬犁车,一家发4枚手榴弹往东撤。躲到天亮,看没什么情况了,再回家。”张照汉的妻子王桂兰对记者说。

 


  1965年,185团三连文教干事王乐川的一儿一女,就是在这样三天一惊两天一诈的气氛中出生、长大。他的父亲王鹤舞从山东农村老家来探亲,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旅途劳顿,生下一场大病,去世后就埋葬在离边境线不到一公里的山坡上。巧合的是,20多年后,王乐川的小弟弟又来到新疆,挑起了建设、保卫西北边陲的重任。他就是现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新疆自治区党委书记兼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第一书记、兵团第一政委王乐泉。

 


  除了担心敌国入侵,185团农工们最怕的是暴发山洪。边境外方一侧的地势高,185团的农场屈居在山脚下,一发洪水,界河就会自然地向我方一侧改道,而界河一旦向我方移动,就可能导致边境线向我方一侧移动,大片的国土就可能丢失。

 


  1988年4月23日,阿拉克别克河暴发的一场特大洪水,至今仍让185团的农工们余悸难消。大水冲出河道,沿苏方主张的两国分界线———喀拉苏自然沟呼啸南下,眼看就要把那55.5平方公里的争议领土“切”给苏方!上级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让界河水重归故道。兵团司令员、副司令员、副政委,农十师的师长、政委,自治区外办和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和当地驻军的领导全都赶赴现场,指挥抗洪。由于公路多处被冲断,从外地紧急调集的抗洪车辆铺上链轨翻越山丘。经过16个日夜的奋战,才堵住了决口龙头,稳住了界河流向。

 


  1997年,中国政府终于和苏联解体后独立的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政府就双方边界划分达成协议,张玉芝、张照汉、王乐川们用血和汗守护的55.5平方公里的争议领土一寸不少地划给了中国。他们终于稳稳地把界碑立在了自家的房后头。

 


  新疆5600公里边境线,存在领土争议的地区不止这一处。在迄今为止进行的划界谈判中,凡有兵团人屯垦的地方,中国主张的领土都没有丢失。

 


  一代屯垦戍边人老了,一个充满血与火的时代逝去了。

 


  晚8时以后,太阳向西方的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小镇阿联谢夫卡缓缓落下,仲秋圆圆的月亮从东方的中国无名沙丘上升起,夜幕静静地降临185团团部克列孜乌英克。月光下,正在把酒思念着父辈的故乡的张玉芝、张照汉、王乐川的后人们,不知道这样的和平与安宁将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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